已年过四十的战将微微眯起了虎目,他忽然想起,自己已是朗月高升的时辰,根本记不清这场恶仗究竟打了有多久。在一片敌我难分的混战中,项桓只觉得有谁冲到了他身后,扯着一把吼哑了的公鸭嗓强撑力气嚷道:“将军,后方来报,大司马申时自凭祥关拔营出发,眼下正在赶来的路上!”那骑兵带着近乎要哭出来的喜悦,破着音大喊:“将军,我们守下来了!”“我们守下来了!”他紧握着雪牙的枪杆,以往冰冷的武器在整整两日的拼杀之下滚烫如火,那里沾满了他的血、敌人的血、还有无数虎豹骑的血,仿佛千万魂灵凝聚在掌心与之并肩作战。项桓像是骤然间从某个听不见也看不见的虚空环境里猛醒过来,他一手攥着马缰,一手扣紧战枪,狠狠地盯着不远处那支渐行渐远的军队。忽然,好似下了某种决心。“虎豹骑和末年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注定是命运多舛的,他们一出生长至七八岁就面临着北蛮南侵,民不聊生,再大一点到十五六便是京城沦陷,家破人亡。宣宗年间,是大魏由辉煌跌落地狱的转折之点。世代令袁傅无法停歇,他只能马不停蹄的往前奔跑,才不会被历史那么快吞没。三十年的纵横疆场,早已将其磨砺得百毒不侵。“公爷,再有二十里便到铁甲骑驻扎的地方了!”青龙城已失,他们如今只能退回凭祥关附近再作打算。然而正在此时,密林前竟突然出现了一队兵马,如铁墙一样毫无征兆的挡住了去路。尚在左右护卫的副将急忙勒住缰绳。马匹扬蹄嘶鸣,前肢高高悬在空中,险些将后背上的人甩到地上。不远处,数十虎豹骑并排列阵,无一例外皆是年轻的后生,他们每个人的面颊都沾满血污,但眼神却很坚定,目光炯炯,犹如猎鹰一样犀利。被挡住去路的袁军们好似觉察到什么,又扭头往后看,那里亦是一排神色冷峻的枪骑兵,将去路也拦腰截断,显然是想围歼他们。袁傅眯起眼,注视着这群年龄还不及自己一半的毛头小子。随即那队伍忽缓缓朝旁让开一条道来,不疾不徐的马蹄音朝着此处推进,手持银枪的少年将军从容驱马出阵,自暗处逐渐露出他英武的眉眼。“果真是命大。”袁傅好整以暇地端坐着,似笑非笑道,“老夫还道你病死在流放途中,没想是季长川这狐狸使的诈。”“你的老师的确很护短。”项桓冷眼与他对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手里的雪牙好像在无声的低鸣,看见袁傅,就让他不可抑制的想起当年在上阳谷遭受的挫败,以及那后来一系列不堪回首的过往。流淌在周身的血液滚烫得近乎要炸开,胸口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对他重复——杀了这个人!一定要杀了这个人!“西南门的那个守将,就是你吧?”他忽然问。项桓略一颔首:“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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