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挑眉,面上温和道:“张太医受累了,还请张大人用盏茶再走,稍后本宫会命人好生送大人回去。”
今日一槽,将张意七魂都吓走六魄,哪还有心情喝茶,他身心具惫,谢绝道:“娘娘好心下官心领了,不过下官还是想先回去。”
也罢,既然他都松口了,清玉也不想再难为人,挥手放人。
待人走出宫门,她又叫周光正过来,说:“周公公,你去看着张大人,可别让他一转眼就跑到皇上跟前告状去了。”
周光正领命退下。
不出所料,清玉的猜测是对的。
张意穿过宫墙走过长廊,越想越觉得后悔,心中直打鼓,他一身光明磊落,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况且他再怎么说都是皇上的人,若此时瞒着皇上,说不准会出什么问题。
他想了片刻,心乱如麻,还是在廊角转了个弯。刚回头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周光正姿态肆意,抱手道:“张大人这是要去哪?太医院可不是在这个方向,在往里走就是乾清宫了,莫非大人是要去找皇上?”
张意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胡说,本官当然是要回太医院,倒是周公公在此处作甚?”
周光正没有拆穿他,顺着话茬道:“娘娘让奴才送一送张大人。”
他站在前方,挡了张意去往乾清宫的路,伸手指向一边,道:“张大人,请吧!”
张意无法,只得转了个头,又掉了回去。
周光正一直跟着他到了太医院的门口,眼睛盯着他进去为止。待人进去后,他又在门口守了一会,不过,这次张意倒是安分下来了,没有在出来。
去翊坤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到了。
清玉告了假,没有去给皇后请安。
翊坤宫内,嫔妃云集。妍昭仪旁边的座位空着,她往那不留痕迹的瞥了眼,而后又对着众妃道:“听说,玉清殿璇美人伤了面相......”
此话一出,众人缄默不语。
这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医院当值的奴才一大早就将璇美人面容受损的事传了出去。说是在张太医身边伺候的太监听到了他与同僚探讨此事,而后收不住嘴,宣扬了出去。
谁不知道张太医是皇上指给璇美人的御用太医,这消息能有假吗。
荣昭仪道:“这若是真的还真是可惜,璇妹妹这么标致的一张脸,也不知伤成什么样了,若是日后留下个什么,也不知妹妹该伤心成什么样?”
妍昭仪忍不住讥了一句,“她也就靠着那张脸博得皇上喜欢了。”
荣昭仪停下了话茬,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高雯在坐上听着,等了她们讲了半响,才开口制止:“这事真假都没个定论,不得胡乱议论。”
闻言,荣昭仪闭了嘴,往对面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
妍昭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娘娘,这可不是胡言,今日璇美人不就没来吗,说不定真伤的不轻,连人都见不了了。”
她这话说的幸灾乐祸,高雯睨了她一眼,才收敛起来。妍昭仪坐直了身子,补充道:“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这事,皇上那么宠爱璇美人,知道后不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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