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载寒窗苦读。普通人家孩子出身的寒窗。他失神想很久,付东阳的电话再次打到云昭的手机上,照旧没回应。他无法,中间辗转张小灿,那一副畏惧身败名裂的恐惧压心底,语气稀松,对方却支吾不愿意多说。他不知道,当日云昭回来,已经与张小灿算是彻底闹翻。那天,两人出来打车。沿着玫瑰道路,那么轰烈的香简直让人晕眩,市中心漫远,刚在融融斜阳里曝了光,此刻,跌入夜景的霓虹之醉去。她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儿,回到灯海里去。云昭下身不适,一阵小跑出来,再停下,肿胀热辣辣的疼。她一直抖,脑子昏沉,路灯亮着看什么都像是风和光剪出来的银箔影子,浮升不已。“昭昭,你为什么……”张小灿看她这副模样,又气她又不忍心,“你为什么不告陆时城?刚才,只要你说了,他就能万劫不复,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还犯傻啊!”语气里有怨,云昭听着,眼望前方,再回头:陆时城的别墅已经被夜色隔断。她其实知道,迈开那一步,人只能朝前走去,云昭真想放开声狠狠哭上一场,却不能够。只不过:徐徐回望,还是爱他。“我和他,是我自讨苦吃,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事到如今,她在这条路上早已跌得鼻青脸肿,然而眉目明亮,唯一希望那一场惨烈情事永远不要停。张小灿闻言,愕然难耐,话到嘴里没打转就脱唇滑落出来:“昭昭,你知不知道这样显得人很贱?他都这样对你,你……”有些话,说出来便是覆水难收。她意识到说错话,想补救,慌乱中对上云昭那双眼,哀而不伤,剩下的话嗫嚅不已:“昭昭,对不起,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不值得,你为陆时城不值得。”值得?人活一世哪里能事事用个标尺来丈量值与不值?事实上,云昭没有怪她。只是再无话可说,打到车,一路安静。云昭靠在窗前,市区灯光璀璨倒映在玻璃上像涛涛洪水,五彩斑斓。等突然看到中盛总部的地标建筑,她蓦地流泪,硬生生连呼吸都逼得作酸,并非绝望亦非悲恸。脑子里,竟响起童年在孙教授家里唱的《送别》:今宵别梦寒。明明花月正春风,明明昼暖夜暖。降下车窗,她趴在上头眼如云母石泛波,盈盈闪烁,看那栋建筑往后倒退而去,远了,再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无恨无嗔,只剩一腔柔情与哀愁。原来,那座建筑在不夜城里是这样万众瞩目,角度变幻,有那么一刻看上去像要腾飞的大鹏,往云霄里去,有足够的欲望和真相。陆时城他,住在名利场里。前面师傅今天兴高采烈,不知发生什么,滔滔地说,云昭寂寂地听。她的身体依旧残留他给的痛,一定没有人知道,高潮时,两个人都是同等的绝望和孤独,以为不被爱。就像此刻,没有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为什么那样高兴。下车后,云昭告诉张小灿:“谢谢你肯关心我,但我不需要,我说过了,当我们从来不认识,就这样吧。”转身走进风里,她倦怠极了,家里灯火灯火通明和教授也在,打开门,她掩饰住所有。可门里人因为联系不上她,早急坏。云昭笑了笑:“爷爷,我今天有点事,对不起,手机被我搞丢了。”她看向和教授,不知道老师已经准备去报警。“老师,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下,您来我书房好吗?”桌上的饭菜,温了两次,豆豆在外面浪回来乖乖缩在老人脚边,眯眼打盹儿。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是这条狗。几番起身,云怀秋也没敢上前打扰,等两人出来,是半小时后。送走和教授,老人搓着手,迟疑喊住云昭:“昭昭,爷爷其实也有话想跟你说。”他看着长大了的昭昭,清水眼,白皮肤,人那么修长,脸上神情永远那么灵巧且乖顺。祖孙俩坐在客厅,豆豆跟着挪位置,隔着纱窗,楼底下草丛里虫鸣啾啾,清晰可闻,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人语,是有人在外面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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