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隅呼吸顺畅许多,暗忖王爷居然有起床气。“那个容字…”渊澄齿音含糊不清。“王爷说什么?”渊澄挪了下,漏出半边脸来,话音带着浓浓倦意,“你那时的容字之言,是否有所预见?”一通混沌的梦,他只记得这出。讲真的,换个字照样能依葫芦画瓢胡诌出一样的说法。可王爷怎么这会儿又问起了,文无隅愣住片刻,只能正正经经回道,“吾也不过是肉眼凡胎,如何能未卜先知。只是深明一理,‘人间虚幻,子能毕辞荣宠,清心寡欲,当享万寿。自古高贤,急流勇退,直须闻早’。良言古训,道正理真,不失为处世警句,王爷身在高位,已是享尽世人遥不可及的荣宠,归隐山林自逍遥,无忧亦无祸,自然后福无穷。心高者就另当别论了。”渊澄两道眉不悦得抽了抽,虽然文无隅回答得无比认真,可他算是白问了一句。后段解姻缘的更是废话,除了最后致使他起疑且决意将人买下的关键一语。这么一想,倒是他给梦搅糊涂了,竟质疑自己的判断,一时以为这假道士当真有神乎其神的本事。思及此他越发感觉躁闷。只听哎呦一声,文无隅从榻上滚落,摔得结实一跤,立时手掌阵阵发麻,他却不恼,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灰尘,王爷翻脸无情也不是御史大人做事雷厉风行,从朝官口中收集来的供状垒成厚厚一沓,摆在刑部尚书办公桌案上,足够查上个一年半载。曲同音明里愁眉锁眼,暗里乐不可支。只苦了徐靖云,三天两头出公差。此案拖拖拉拉月余毫无进展,棘手程度可见一斑。却这日,徐靖云马不停蹄地打邻城回京,前脚刚到刑部府,还未来得及与曲同音说上一句话,一队铁甲禁军像是算准了时辰直直闯入,威风凛凛地傲立正堂。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二人皆懵住。为首的竟是禁军统领肖何,他一手压腰间佩剑,神色冷漠,连虚与委蛇的礼数也不屑一词,“皇上有令,传两位大人进宫面圣。”禁军齐齐往两旁后退三步。这等架势非比寻常传见朝官,曲同音心知不妙,但眼下已无回旋之力,只得随禁军入宫。为官多年还是首次在皇帝寝宫面圣,曲同音一路走得屏声静气,入殿即跪。皇帝称免礼,他便规规矩矩起立,这时才余光瞥见一旁早站着个御史大人。“曲大人,方才朕已询问过御史大夫,看来怀敬王一案甚是棘手。”皇帝老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回皇上,因尸身腐坏无从辨认,人证无法指认,故此一时难以定案。”曲同音回道。皇帝咳了一声,老太监忙端痰盂近前伺候。曲同音稍抬头瞄了一眼,只见床榻上的人影动作迟缓僵滞,想是中风遗留症状,龙体尚未恢复利索。一阵清嗓过后,皇帝似乎气息舒畅许多。“如此说来,怀敬王含冤受屈也不无可能。”曲同音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看一眼徐靖云。徐靖云倒能听出话外音,迟疑片刻还是不问自答陈述一句,“微臣断不敢诬陷王爷。”曲同音暗暗松口气。又听皇帝幽幽道,“朕近来静心思愆,这几年里多松懒懈怠,大理寺与刑部二司联手拿一个江湖盗贼束手无策,可谓见所未见。”皇帝说完这句,就剩一阵子粗重的喘息。“微臣无能。”两人跪地齐声请罪。“是朕钟漏并歇昏聩无能,懵然不知朝中有人结党营私沆瀣一气。”语声虽平常,却让殿内三人战兢。那御史大夫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十指紧抓袖口忐忑不安。香炉忽然爆了声响,直把他吓得抖了三抖。随之一声长叹,又闻皇帝发话,“罢了,此案你等协助即可,无需再管。”三人喏喏。出宫的路已无来时那般轻松,两人缄默无言,顶着灰败的脸色,走得步步沉重。皇帝另派人选接手此案,定是对他们起了疑心。消除疑心并不难,难的是怀敬王该如何跳出火坑,只怕是此后凶多吉少。一出宫门,禁军统领肖何便迎上前来。依旧未施礼,皮笑肉不笑地冲二人道,“皇上命下官全权负责怀敬王一案,还请二位大人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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