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图,密谈
齐王击掌笑道:“《凤凰图》旖旎瑰丽,《鲲鹏舞》恢弘雄奇。两者各有千秋,皇皇大雅,可以并称乐律双绝,流传于千古!”
桓公殿中,满座宾客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为两名演奏者称赞不已。
灯火摇曳的光影中,李彦徐徐起身,走向了自己原先的案席,经过姜乔身边时,他顿住了脚步,目光移向了她。
姜乔也站起了身子,目光移向了他。
两人对峙,互相注视对方。
李彦彬彬有礼,莞尔一笑:“小乔姑娘以凤凰自喻,想象力固然令人称道,然而——以齐王宫为梧桐,这就是凤凰志高么?以太子鹿为醴泉,这就是凤凰志洁么?依我看来,齐王宫不是你的梧桐,太子鹿更不是你的醴泉。凤凰凤凰,将翱将翔?终究无法翱翔,
贻笑大方而已!”
嘲讽落音,他向她微微欠身一礼,随即坐回了自己的案席。
姜乔面色漠然,但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丝刺痛…她抓紧了五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李彦坐回了案席。
邻座的张良趁着击爵之际,在他耳边低声道:“彦兄弟,我始终觉得这个姜姑娘并不简单,她背后的蔷薇令更不简单,我们不能以寻常思维看待她的所作所为…”
李彦道:“张兄,你什么意思?”
张良略一沉吟,道:“彦兄弟,你知道田氏篡齐吧?”
李彦道:“三家分晋、田氏篡齐是战国初年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妇孺皆知。”
张良鹰隼般的目光移向姜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个姜姑娘应该就是姜太公的后人…”
李彦惊道:“什么?她是姜氏王族的后人!那么她苦心积虑进入齐王宫是为了什么,为了重新夺回姜氏齐国的政权么?”
“嘘…小声点!”张良肃然道,“这大殿上到处都是田氏族人,此事决然不要声张。”
听完这个消息,李彦宛如受了一道晴天霹雳,心绪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抬起双眼,凝视着殿中的华服女子:“这件事与我们的抗秦大计有莫大关系,我们得以六国刺客盟的名义,好好和她谈一谈了。”
桓公殿夜宴结束没多久,李彦便以“切磋音乐”的名义邀请姜乔到自己的馆舍做客,这并没有引起齐王建、太子鹿其他人的怀疑。
姜乔也在晏娥陪同下,来到了李彦的馆舍中。
夜已深,月色朦胧。
堂屋宽敞,厚毡铺地,三张大案不分尊卑次序以品
字摆开。李彦、张良、姜乔三人各在一张大案前坐定。
“两位深夜邀我至此,有什么话要说的么?”小乔眼中褪去了蛊惑人心的妩媚,恢复了倨傲和淡漠,又变回了最初的姜乔。
张良作了一揖:“我们刺客盟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是想再一次和蔷薇令好好谈谈的。”
姜乔轻拢长袖:“说吧,蔷薇令也是时候和刺客盟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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