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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生活对李忠平来说是一种煎熬。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那条山路,梦见张晓雨站在路中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带我回家......"梦中的张晓雨总是这样说。
李忠平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他总觉得牢房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像是张晓雨的魂魄还在跟着他。
三个月后,李忠平迎来了第一个探监日。当他走进探监室时,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坐在玻璃墙后面。他们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
"我们是张晓雨的父母。"男人说,"我们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忠平低下头,把三年前那个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张晓雨的母亲突然说:"那天晚上,小雨是去见一个人。"
李忠平抬起头:"见谁?"
"她没说。"张晓雨的父亲说,"但那天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出门了。我们以为她是去见男朋友......"
李忠平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想起那天晚上,张晓雨确实是从路边突然冲出来的。当时他还以为她是想横穿马路,现在想来,她可能是在追什么人。
"你们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李忠平问。
张晓雨的父母摇摇头:"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但是......"张晓雨的母亲犹豫了一下,"我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
李忠平的心跳加快了:"日记里写了什么?"
"她提到一个叫阿杰的人。"张晓雨的父亲说,"她说阿杰答应带她离开这里,但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就在这时,探监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李忠平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看见玻璃墙的倒影里,张晓雨就站在他身后。
"阿杰......"张晓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找到阿杰......"
灯恢复正常后,张晓雨的身影消失了。但李忠平知道,她还在。
从那天起,李忠平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调查"阿杰"的身份。他给以前的同事写信,让他们帮忙打听。终于,三个月后,他得到了一个名字:王杰。
王杰是本地一个富商的儿子,三年前突然出国,至今未归。更可疑的是,他出国的时间正好是张晓雨失踪后的第二天。
李忠平把这些信息告诉了张晓雨的父母。他们立刻报警,警方开始调查王杰。
就在这时,李忠平又做了一个梦。这次,他梦见自己站在那条山路上,张晓雨就站在他面前。
"谢谢你......"张晓雨说,"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第二天,李忠平得知王杰在回国时被警方逮捕。在审讯中,他承认了三年前的事。
原来,王杰和张晓雨是恋人关系。但当他得知张晓雨怀孕后,害怕事情败露,就约她在那条偏僻的山路上见面。他想给张晓雨一笔钱让她打掉孩子,但张晓雨不同意。争执中,王杰失手推倒了张晓雨,导致她昏迷。他以为张晓雨死了,就把她扔进了路边的树林。
"那天晚上,我看见她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李忠平对警方说,"现在想来,她可能是想求救......"
真相大白后,张晓雨的案子重新审理。王杰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判刑。
李忠平因为主动交代罪行,并有重大立功表现,获得减刑。
出狱那天,李忠平来到张晓雨的墓前。他献上一束白菊,轻声说:"安息吧,小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安心地走了......"
一阵微风吹过,李忠平仿佛听见张晓雨的声音:"谢谢你......"
从那以后,李忠平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噩梦。那条山路也再也没有出现过鬼打墙的传闻。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路过的司机偶尔会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路边。不过这次,那个身影是微笑着的,像是在守护着这条路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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