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不明所以,直到对方将信纸随手一扔,纸张落地时她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素白的纸张上寥寥地写着两列字——今日逢故人,不可轻举妄动。
云昭还没消化掉这简洁的一句话,就听到旁边的人阴狠地念叨着说:“不可轻举妄动?他还真把我当手下了,老子征战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不可轻举妄动……不可轻举妄动……不主动难道让我乖乖等死吗!”
这一疯癫的状态着实惹人怀疑,云昭狐疑地看着他,终于在那常年饱受风霜已经大变样的面容上找到了破绽。
她瞳孔倏然放大,这人眉眼间跟西盛的元祁太子颇为相像。
云昭已经差不多猜到这人是谁,也知道了临行前常洛说的惊喜是什么,更明白信上的“故人”是谁了。
慕淮的消息没错,当初屠了慕王府的八皇子确实还活着,也确实在乌南,可云昭没想到,这人竟然到了常洛的身边。
这样一来,常洛派人杀刘尚书一事就说得通了,这人明显是拿捏着常洛的野心想实现当初的目的。
玄奕仍旧愤恨地说着许多不中听的话,惹得旁人一阵心烦:“八皇子若是不听劝告,那门外的侍卫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玄奕愣了一下,许久不曾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如今听上去却满是讽刺的意味。
“你懂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若非如此我怎会如此狼狈!”
“我看您怕是误会了,您真的以为有今天是慕世子造成的吗?”
玄奕抬眼,狠狠地盯着云昭:“你说什么!”
玄奕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只是把云昭当成一个传信的不懂事的丫头,强行克制着怒气。
他指了指云昭,命令道:“你,你帮我传话给太子,那个人不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真后悔当日没有斩草除根,一着不慎丢了位子还落得这样下场,一个世子算什么东西,早就该跟着王府的废物们一起下地狱,还想跟元祁来对付我?常洛,常洛必须——”
云昭没有理会他,一脚踩在桌案上,居高临下地盯着玄奕,语气似乎十分不满:“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吧?慕淮已经追查到乌南了,昭和令也已经到了太子手中,溯幽阁众人也已经答应联手,你还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就算当初是你提供了昭和令的下落又怎样,你已经不是手握重兵的八皇子了,太子不过是怜悯你才继续保着你,现在你还有什么用?”
“你,你闭嘴!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讲话!”
玄奕被戳中心事,拎起手边的砚台挥了过去,却被云昭伸手挡下。
墨点泼在了云昭的衣服上,所幸穿的是黑衣,尚且看不出来。
她攥着玄奕的手腕顺势一拧,脱臼的“咔嚓”声还未响起,踩在桌案上的那只脚便迅速踢了过去。
玄奕直直地撞上了身后的书架,竹简哗啦掉落,沾上了他吐出来的一口鲜血。
云昭走过去伸手抓住了对方衣领,阴沉着声音说:“没想到当初有本事起兵的八皇子如今弱成了这副模样,我告诉你,你能有今天完全是自找的,慕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想象不出你有这么畜生,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太子想保你,我自然不会透露风声,但慕淮要杀你,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阻拦。”
说罢,她一把推开玄奕,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侍卫看到云昭走出来,一边递上缰绳,一边忧心地出声:“云姑娘,这……”
云昭翻身上马:“放心,死不了,太子那里我去交代。”
云昭从柳林坡回来,进城时已经到了傍晚,白日里熙攘的街道此刻也变得寥落起来。
她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路过一家家掌着灯笼的酒楼。笼灯打下的影子随着她的行走慢慢缩短,又慢慢拉长,直到她路过下一家亮灯的酒楼,周而复始。
她这样走了没多久便停下了脚步,而后翻身上马,朝使馆的方向前去。
使馆的门前站着从西盛随行而来的护卫,云昭没有惊动,像往常一样,将马拴在小巷里,绕到使馆后院的那面墙附近,悄声翻了进去。
云昭无声落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刚转身,便看到慕世子正站在她身后,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云昭:“……”
再一次□□,再一次被抓包的云姑娘满脸尴尬,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没等她开口解释,就见慕淮向前一步,伸手摸向了她的脖颈。
云昭脖子那一块的皮肤此刻变得异常敏感,只感觉到秋夜里,慕淮微凉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脖颈一侧,而后拇指轻轻一抹。指腹上的薄茧擦过皮肤,云昭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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