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啊,您这演的什么啊。”华雨眠拿着剧本,朝颜芃皱眉,“重来,重来!”
演戏怎么那么难,为什么表情永远都那么难做到位。
颜芃不禁刮了眼在一旁坐着休息的贝蕾,她戏不多,基本每场都是一条过,剩余大把时间都花在喝冰镇蔬果汁跟刷手机上。
“颜老师!”华雨眠喊了一声,从摄影机后探出身子来。她头到脚都裹着米色的防晒纱布,鼻梁上架着一副大框眼镜,夹着墨镜片,鼻尖被日照晒得红红的。
“颜老师再来一条,化妆!”华雨眠朝身后喊了一声,化妆组的化妆师立马冲上去给颜芃补妆。
“颜老师,准备!”
“颜老师,台词再来一条!”
“颜老师,情绪还不够饱满!”
“全剧组谁都不准跟颜老师说话,直到颜老师哭出来为止!”
全剧组,十几个主要演员,能拥有像颜芃这种待遇的,只剩一个男主角,陈宣舟。甚至,陈宣舟比颜芃还要惨。颜芃的戏再晚,时钟一敲过八点,华雨眠立刻收工,哪怕天还亮着。对外的意思是,白天再怎么磨颜老师的戏都不为过,但必须让颜老师休息好。陈宣舟就不同了,他入不了戏,全剧组就陪着他,大夜戏拍到旭日东升那是常有的事,他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颜芃其实对陈宣舟挺有好感的,他从小就演戏,正经科班演员出身,待人真诚热情、有礼貌,不油腻,就是正常二十五六岁大男孩的模样。颜芃比他大一岁,但若论待人接物,陈宣舟可要熟稔得多,知世故而不世故,还总能变着法儿逗颜芃开心。
颜芃以前没混过剧组,一直带着丝圈外的‘偏见’,觉得剧组氛围肯定乱七八糟的,不干不净,但真到了华雨眠的剧组一看,除了华雨眠一个人乱七八糟、随时会炸锅以外,其余都是一副秩序井然的模样。颜芃有时候也看不透华雨眠,明明她俩气场很合,可华雨眠总是苛刻要求她,故意跟她保持距离,比她以前习舞的导师还要严格。一到了晚上,除了华姑能进华雨眠的小帐篷,其他人都是禁止进入的。艾马说她有洁癖,可每次出工,吃风沙她总是吃在最前面;剧组演员要跳的湖,哪怕再脏她都身先士卒,第一个跳。
颜芃也是有脾气的。毕竟不出名前她在业内就已当得起‘舞蹈家’三字,突然做了演员,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被苛责被责骂,这事,放谁身上都会觉得不舒服。她有时候下了戏,看陈宣舟状态也不怎么好,两个人拿小板凳坐在一起,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默默坐着。
“颜老师,你说华导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陈宣舟忽然偏头,“不然她怎么老骂我?训我演技差也就算了,干嘛老骂我不会表情管理啊,太伤自尊了。”
“我还想问你呢。”颜芃长叹一口气,搓了一把面上的风沙,“我根本没演过戏,被她忽悠来跳舞的,结果一来,忽然多了二十页的戏。”
“华导也没多大吧,我看资料上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差不到三岁吧。”陈宣舟噘嘴,踢了一下脚底的石头,低声道,“而且,她作品还没我多呢,以前都没听说过她……”
“昨天你演戏的时候我坐华导边上,明显感觉你最后一条的眼神跟之前——”华雨眠还未说完,陈宣舟就忙不迭起身,朝不远处的一个白色人影跑去。
“碧溪!”陈宣舟挥舞着猿臂,一把抱住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李碧溪。
颜芃对着刺眼的日照眯起眼睛,一下望见了李碧溪身旁穿着皮衣的骆殿祎。骆殿祎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推上额头,同一旁的贝蕾搭话,说着说着忽然一把抱起贝蕾转起圈来,真是甜蜜——自从那晚家门口分别以后,骆殿祎再没来找过颜芃。颜芃远远望着,扬起唇,兀自笑了。剧组一下来两个大人物探班,华雨眠这小电影还能不能拍了。
“都给我紧张点!”果不其然,华雨眠那标志性的训话声又响了起来,“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
“无关人员,全都退到黄线外!”华雨眠吼着。
“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第一条!”
“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第二条!”
“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第三条!”
“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第四条!”
……
“陈宣舟,第一百五十三场准备!第四十五条!”
拍摄到第四十六条的时候,一向好脾气的陈宣舟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扔了手上的道具,朝坐在摇臂上的华雨眠吼道:“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导演,刚才那几条,都还算不错啊。”李碧溪巧笑嫣然地轻轻道,“您别对宣舟那么严厉嘛,他毕竟也是拿过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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