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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第18章
呲——
剑刃入血肉的声音。
不过不是树干刺入砺羽的身躯，而是是白灵用手中含光剑刺入了那条树干。
砺羽一愣，脸上忽然有些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如果他知道有个词语叫尴尬，那他一定会选择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灵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抬手将剑拔出，任由树干中的鲜血如泉水涌出。
她转眸，淡淡扫了那妖树一眼。
“对付这种区区小妖，于我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由远到近。
白灵转头看去，发现是墨子殷。
他看不见她，却凭着气息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
白灵下意识就要奔过去，跑了两步，又停住脚，慌乱的理顺自己的衣服，还有施法把烧焦的头发整理好。
一旁的砺羽看着这一幕，心头狠狠一痛。
他见过白灵这样在意自己容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喜欢他。
回过神，他瞧见白灵已经扑了过去，撞得墨子殷发尾轻轻摇晃：“怎么了？”
白灵紧紧抱住了他，显露出少有的女儿家担忧神色。
“太好了，你没事。”
“我方才还担心你一个人堪不破幻境。”
明明看不见人，墨子殷却低下头俯视她，语气温柔，“我不会有事的。”
“魇妖想要迷惑人，可他忘记了，我根本看不见他设计的梦境。”
这话说出来就是单纯欺骗白灵的，为了让她安心。
可白灵脑子里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大松了一口气，庆幸道：“真好。”
墨子殷勾唇：“对，真好。”
砺羽一点也不好。
他脸色铁青，掐诀就把身后想要偷袭他的魑魅灭了。
幻境破碎，周遭景色瞬间变幻。
白灵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墟天渊。
她怔愣一瞬，下意识逡巡四周，只见一群凤梧军士兵喜极而泣，自远处跑向她。
“太好了！是战神回来了！”
“此番多谢上神啊……”
砺羽眸色淡漠地无视掉众人的殷勤，越过人群眺望着白灵。
他在等她过来感谢自己。
熟料，白灵没有看他一眼，就神色温柔的牵着墨子殷的手往军营走去了。
砺羽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随后跟着人默默走去了自己的营帐。
灵族边界，军营驻扎地寸草不生，偶尔会有几缕迷路的煞气飘进毡帐内。
即使把白灵带出了幻境，可是他心底却像是被人空了一块。
徒弟长大了，有自己的对象了，这不是很好吗？
不，一点都不好。
那个墨子殷一看就是对阿灵不怀好心，别有目的，他的阿灵心思单纯，从未涉足过阴谋算计，必定是被他蒙了眼……
夜幕降临，砺羽轻轻阖上眼。
脑海里却时不时回放着幻境里发生的一切，令他在浅薄的梦境都不得安稳。
掩埋在他心底的欲望，是白灵和他成婚。
三界皆知的软肋恐惧，是白灵死在他的眼前。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砺羽都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他只希望白灵成神，而后和他一起在天外天守护三界。
他在梦境里看见了白灵的背影，她正笑嘻嘻地和身旁的仙女交涉。
砺羽想唤她的名字，让她过来，可脚下却好像生了根，怎么都无法动弹一步。
下一秒，白灵说：“我该去找子殷了。”
那仙女像是和她顺道，挽着她的手就款款走下了玉阶，往南天门的方向走。
两人渐行渐远，徒留砺羽截然一人站在原地。
正茫然时，却猛地听见那仙女羡慕的对小腹微隆的白灵开口。
“白灵仙子真是幸福呢，有个那么好的夫君，到时候孩子满月酒别忘了邀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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