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男生投篮的欢呼雀跃声慢慢灌进教学楼里,声音嚣张微不可察吸引温秋的注意力,他的思绪被明显地分散一些。
“你确定不是心理作用导致的幻觉吗?”医生温和有利的询问声从对面传来。
我…不知道。温秋回过神来双眼染上一抹焦躁,他不停地抠着纤长的手指,忍耐住自己总是想探到后颈拼命抓挠的举动。
他后脖的抓痕愈加严重了,伤口隐约溃烂呈现出发炎的趋势,就像是放在冰箱里正在腐烂的苹果。
心理医生手里捏着笔尖在本子上落下几笔,稍顿,抬眸询问:“请问这种感觉持续多少时间了呢?”
温秋眉头不自觉拢起,黑色的眼仁渐渐向上瞟着,这是人类在回想一些事情时做出的本能性动作,他嘴唇喃喃:“将近两个多月了…”
他倏地将目光重新挪到医生脸上,身体稍微前倾拉近了与医生的距离,求助焦急的视线看向对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我的,而且……开始,他的视钱很淡,就好像只是随意地一瞥,目光玩味又含笑,我明明没有找到他,可是我就是知道他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我的!”
温秋不禁又将身体往前移,絮絮叨叨:”后来他的眼神惶慢就变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被人盯上的感觉,他的视线就好像一簇火苗,本来只是一个黑点大小的火光,后来火势渐浓,强烈,贪婪,汹涌地从你不知道的地方窥视着你,而被盯住的地方都快被灼烧得一个冒着白烟的火光来。
心理医生留意到温秋的神态和姿势愈发紧张,他将桌面上的温水适当地推到学生面前,企图缓解他焦灼的状态,医生点点头,手指推了一下眼镜:“那么这种情况你有和别人说过吗?”
温秋耷拉起脑袋,额前的黑发垂下形成一小片淡色的阴影遮住他的眉眼,将他清秀的五官莫名衬托得阴郁寡合,他摇了摇脑袋,抿唇直言:没有。
他现在好像没有好到可以告诉的人了,温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厌弃地皱起眉头。
医生合上笔盖: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讲过吗?
温秋不轻不重应了声,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身上出现一点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母亲都会敏锐得有所察觉。
可能是最
近的事情过于繁重,近日她为公司裁员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愁眉苦脸得仿佛任何一件芝麻小事都能让她觉得晦气,温秋不想讨她嫌。
医生眼睛慢慢落到温秋面前始终没有碰过的温水,他既有点信任地依赖自己,也许是出于对自己职业素养的信赖,可无形之中又筑起高楼冷漠地防御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医生手指敲着桌面,”你最后一次觉得,被这样奇怪、黏糊盯着是什么时候?”
医生指尖在桌面上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并无规律,仿佛打在窗扉上轻轻的雨点,听在耳廓里仿佛温润无声的催眠曲。
温秋不经意绷紧的身体慢慢柔和,他将脑袋往医生面前凑了凑,距离很近,近到足够让旁人撞见会产生遐想的长度。
温秋目光认真地望着对方,“是在两天——”
可他的下一个字还没脱出口,就被抹掉夏然而止了。
医生只见面前的学生打了一个哆嗦,浑身犹如被微小电流击打过一般发着细细的战栗。温秋猛地回过头来,四处张望着,眼睛瞪得格外大,神经质似的伸手摸着被盯得发麻的后脖。
后脖发炎的情况轻微并不严重,但是不能保证继续抠下去不会发烂。
医生迅疾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温秋的肩膀上轻轻拍打让他回神,温秋视线从四面雪白的墙壁上收回,他仰着脑袋对着医生说:“最后一次,是刚才…”
医生心里对温秋的病情重新进行了一次评价。
毕竟,这间心理治疗室里有他们两个人呀。
温秋手里捏着心理小给的一小板药,说是对治疗焦躁这一方面的情绪极其有用,温秋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电梯,在行至台阶时借着室外的光线看了一眼铝壳包装的药丸,一声不吭地将东西扔进垃圾桶了。
真把他当精神病了?
温秋忽地觉得自己在体育课这种自由复习时间,跑来行政楼咨询这种状况真是蠢死了。他脑海里重新浮现刚才对方怔愣用看病患的表情望着自己,真是烦躁透顶,要死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温秋步伐急促地下了阶梯,他打算立刻回教室抓紧时间做几道题目,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又要开始月考了,他的名次不能再下降了。
好烦啊。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聪明一点。为什么他上
课成天睡觉都能成绩第一,难道从京市来的不仅长相漂亮出众,就连脑袋也高人一等吗?
郁青川。
郁青川郁青川郁青川郁青川郁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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