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芳阁快马加鞭抄小道回宫,一个时辰无论如何也够了。掌心出了细汗,高皇后时不时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渐渐隐入树丛当中,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好像被人抓住要害,一刻不能安生。刘仁海嘴严,高皇后问不出一二,只好顺着这几日的事情妄加猜测。“太子回来了没?!”嬷嬷从远处迈着碎步跑来,气喘吁吁的一边擦汗一边摇头。“大约快了,派去的内侍应该到了,娘娘别急,只要殿下回宫,肯定直奔凤仪殿的。”“我能不急吗?!皇上传召,无故晚了那么久,怎么回话,这个混账东西,真不让我省心。”“我叫人守在城门口,殿下年轻,难免犯错,娘娘你莫急,先静下心来想想,皇上半夜传召,究竟为了何事?”高皇后哪里静的下来,眼看着越来越烦,忽然噌的站了起来。“后宫近日可有不安分的妃子?”“娘娘,新封的几位唯娘娘马首是瞻,决计不敢耍花样的。整个后宫,还有谁”嬷嬷忽然顿住,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高皇后。高皇后长眸一凛,“吞吞吐吐,有话直说。”“奴婢听闻,皇上近几日好像去过合欢殿”高皇后不屑的翻了白眼,“那个疯女人,便是去看了,又能怎样,皇上难道跟着犯糊涂,重新召幸她不成?”“娘娘,万一容妃好了呢”那个男子如今被关在承德殿,自打晋帝听完他所说的前因后果,刘仁海便不敢再说一句,殿内的气氛实在压抑的厉害,晋帝屏退了所有宫女内侍,一人独坐在书案前。这情景,几十年不曾见过了。承德殿的偏殿内,烛火明昧不定的燃着,时而崩出噼里啪啦的油星子,将那人的影子拉扯的细长昏暗。此人正是登州县令,吕文登。檐上有滴水声,吕文登抬头,恰好一缕亮光透了进来,瓦片被一点点挪开,露出一张半遮的脸。吕文登摇头,又谨慎的看向房外,灯芯子浸了灯油,连着爆了几个火花,随即暗了下来。门口有人轻声敲了敲门,吕文登咳嗽一声,便见一个内侍进来送了一壶清茶,临走之时,又把灯芯修剪一番,反手合了房门。檐上那人从后窗一跃而入,背部着地,滚了几圈,没出半点动静。吕文登吹了烛火,那人猫腰躲在柱子后面,他从胸前掏出一本册子,吕文登连忙收好,外头传来几声猫叫,冷戚戚的,听了叫人无端战栗。“这是你此前托我保管的东西,如今见了皇上,你也好亲手交给他。殿下吩咐,此次行事,务必切中要害,一招制敌,万不可优柔寡断,错失良机。”这人便是萧子良,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那些衙役的出现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可是凭空冲出的黑衣杀手,完全让他们摸不清头绪。虽隐在暗处,却不敢冲动插手。否则,齐王也不会受伤。吕文登点点头,从登州一路颠沛到京城,中间苦头磨难,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若非误以为他已经坠入山涧,恐怕还会布下阴诡陷阱,等他自投罗网。想活下去,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萧大人放心,吕某知道如何去做。这本册子记录了去年年尾到今年年初我与御史台往来通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簿公堂。”萧子良听他说完,又掏出另外一本磨破了皮的册子,无比慎重的嘱托道。“这件事我之所以现在同你讲,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要想事成,缺一不可。当年修筑燕海堤坝,绵延数百里的工程,有人做了细账,当中是谁中饱私囊,一清二楚。殿下要你呈交给皇上,就说逃亡途中有人塞给你的。”“谁?”萧子良抬眼看了下房梁,压低声音回他,“不必问是谁,总归是个死人,开不了口了。若皇上问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账本是从几波人手里抢回来的,记账人一家都被灭了口,太子跟高相派出去的人,虽然没能找到证据,可还是一把火了将那家人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吕文登匆匆翻看了几页,神色愈加冷凝,“真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燕海堤坝出问题,是早晚的事。“我先走,这几日都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萧子良将要飞出窗外,吕文登忽然拉住他袖子,声音有些颤抖。“我若办好这些事,可否放过我的妻儿老小。”萧子良愣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不光你的妻儿老小没事,你还会升官发财,放心好了,殿下从不慢待良臣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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