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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第37章
“公主！”
“侯爷！”
混乱中，有人炸响了信号弹，一道烟花朝天空飞去。
“原来……噩梦真的会成真啊。”
穆矢泽笑着呕出一口血，不知为何秦以菱心疼得厉害，仿佛整个人都要裂开了，她颤抖着想要松开握刀的手，神情中满是慌乱。
可穆矢泽却抓住了她，他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却握着秦以菱的手小心安抚。
“以菱别怕，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秦以菱从没有像这样无助过，眼前的男人她分明毫无印象，却会因为他受伤心痛得无以复加，而她的爱人、她未来的丈夫，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她身后。
“阿菱……”斛律流光挣扎着向秦以菱伸出手。
“呀——！”
秦以菱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
刀身全部没入穆矢泽的身体，而秦以菱整个人都被他拉进了怀里。
穆矢泽紧紧拥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好以菱，我知道我来晚了你在生气，没关系的，你想怎样都可以，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忽然，脑海中尘封的记忆破土而出，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撕裂。
秦以菱顾不得其他，一掌将穆矢泽打飞出去，跪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那些斛律流光描述的故事，那些她幻想过的情景，斛律流光的面孔，和眼前不顾性命也要拥抱她的人交替重合。
穆矢泽挣扎着起身拔出弯刀丢到一旁，蹒跚着走向秦以菱。
他在秦以菱身前缓缓蹲下，将她圈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以菱别怕，我来带你回家了，无论你推开我多少次，我都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我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
一直躲在桌子底下的乌古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跑了出来，“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别在这里说啊！我们先赶紧出去，不然斛律可汗的大军围上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侯爷！带公主先走！”
穆矢泽不再耽搁，立即抱起秦以菱。
斛律流光向秦以菱的背后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但秦以菱的目光早已涣散，意识混沌中并未注意到他的挽留。
在大部队的接应下，穆矢泽一行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乌鹘部落。
穆矢泽伤势很重，但他来不及休养，一直守在昏迷不醒的秦以菱床边。
秦以菱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梦中，她被囚禁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每日受尽非人的折磨，每当自己以为就要死掉的时候，梦境又会重新开始。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这间地牢撕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他们哭喊、咒骂，让秦以菱无处可逃。
“以菱，醒醒。”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秦以菱的脑海，顿时，幽暗狭小的地牢中又出现了一群陌生的人，秦以菱看不见他们的面孔。
他们嬉笑打闹，他们饮酒高歌，他们说——
“还叫什么秦副将？该叫公主殿下！”
他们说——
“你这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边关有多危险？你母妃在宫里都快急疯了，真是不让父皇省心！”
他说——
“以菱，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以菱？谁是以菱？
梦境变成了旋转的牢笼把秦以菱困在其中，那群没有脸的人自顾自地说着话，纷乱嘈杂的声音逼得秦以菱几近癫狂。
忽然，悠扬的乐曲声响起，隔绝了秦以菱周围所有的声音，旷野的风冲破地牢，秦以菱的世界豁然开朗。
那些看不见的，听不清的，一一清晰。
她看见穆矢泽对她伸出手。
“以菱，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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