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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2页）
第三十一章
宋月歌回到华清宫，换了一身平常装饰，走到承乾殿，恭恭敬敬跪下。
“臣妾宋月歌求见。”
她的声音仍带着一丝颤抖，可相较之前已经平静许多。
“陛下说非诏不见。”太监总管道。
“那劳烦公公替我带句话，就说我要为宋氏几百口人收尸。”
宋月歌沉着声，忍下喉头的哽咽。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烈日当空。
秋天的太阳并不如夏日的毒，可连着晒几个时辰，几乎让宋月歌的衣衫被汗湿透。
许久，久到她以为她要在这里等到天黑，太监总管才出来。
他一脸为难：“陛下不许。”
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宋月歌狠狠咬着后槽牙，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哭有什么用呢？除了展示自己的脆弱，哭是最无用最廉价的最懦弱的法子。
“谢主隆恩。”
宋月歌强忍喉底涩意，恭恭敬敬跪拜罢，扶着宫女的手跌跌撞撞站起身。
太监总管惊诧一瞬。
萧之舟，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人、没有软肋了。你猜我会不会某天忽然发疯，一命换一命？
宋月歌偏过头，眼神扫过承乾宫一刹。
她眼中汹涌的恨意宛如怒涛，惊得太监总管往后退了一步。
“宋美人请留步，容奴才再去通报一声。”太监总管赶忙拦住宋月歌。
承乾殿内。
萧之舟背着手，站在巨幅的地图面前。
那地图与他国接壤的边境处几个要地都被朱笔重重圈起。
太监总管陪着笑：“陛下，宋美人在殿外跪了一整日，可见孝心可鉴。”
萧之舟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事，不耐的打断：“说了不许就是不许，把她禁足华清宫，非诏不得出！”
见萧之舟眉目间已有怒色，太监总管再不敢多言。
宋月歌得知这个旨意时，没有半分歇斯底里，反而平静的让人害怕。
“多谢公公费心。”
宋月歌微微一颔首，由宫女搀扶着，慢慢消失在宫道尽头。
宋月歌并没有回华清宫，反而去了玉鸾殿。
玉鸾殿内。
卫轻轻冷冷看着奶妈逗弄着粉雕玉琢的孩子。
宋月歌早就听说萧之舟极为喜欢这个皇子，起名萧翊，几欲立为太子。
“我要替宋氏收尸。”宋月歌收回眼神，毫不顾忌还有外人在场。
卫轻轻微微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觉得我一个无名无份的人能帮到你。”
她开口的一瞬，屋内的奶妈宫女纷纷屏退。
“就凭萧之舟还对你有情。”宋月歌说着，慢慢走近卫轻轻，“每次他丢下我都是因为你。你迟早是南越的皇后，而你的孩子将是南越下一任皇帝。”
“可我不想当南越的皇后，”卫轻轻的声音不大，正好够宋月歌听清楚，“我只想当卫国的公主。”
宋月歌猛地后退一步，睁大了眼：“你要……”
“要做就做绝，这是萧之舟留给我的教训。”卫轻轻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容，“你看，倘若他当时灭掉卫氏全族的时候，把我一起杀了，昨日抄斩宋氏的时候，把你一起杀了，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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