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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第21章
桑亦柠看着眼前的男人，脚步再一次后退。
陆禹辰从发型到着装都精致修缮过，一改上次见面时颓废瘦削的样子。
纹理流畅的黑色西装衬出了他的宽肩窄腰，脚下那双是意大利手工设计的定制皮鞋。
他的脸色苍白不已，配合这张曾经令桑亦柠深深眷恋的脸——
就像是在国外的名流舞会上，向她款款地伸出手邀舞的精致贵族一般。
桑亦柠却记得，自从入伍后，陆禹辰那号称晒也晒不黑的皮肤可是深了两个色号的。
但即使是上学的时候，陆禹辰再白也是看起来健康的肤色。
而非现在这副……如同腐尸一般美得让人恐惧的样子。
桑亦柠胸口起伏着，压下心中带着怒火的质问，却还是没有忍住，向着陆禹辰伸出手——
陆禹辰的眼睛亮了起来。
——“啪”！清脆的巴掌声，轻而易举地粉碎了他的幻想。
只是，桑亦柠伸出去的那只手，却是怎么也收不回了。
陆禹辰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红痕，他却抓着桑亦柠的手，按在脸颊边，笑容温和：“亦柠……”
“我好想你。”
补充在后面的这句话，却是带着哽咽的。
桑亦柠冷眼看着他，只感觉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呕。
那些他与王吟湫亲密无间时，她独自熬过的一个个夜晚；
那些在他失约时，她按压着手臂上的烫伤，却只能空等的一桌桌饭菜；
那捧已经枯萎的野鲜花；
那瓶被误解的药盒；
那些拨出去却无人接听的电话……
那个枯坐的生日夜晚。
桑亦柠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才让陆禹辰认为这样一捧花就能抵消她的痛苦。
还是这样一捧，他无数次赠送给另一个女人的红玫瑰。
玫瑰很好，但陆禹辰手上的玫瑰只会让她恶心。
这不能带给她什么美好的回忆，却被陆禹辰认为可以拿来道歉。
仿佛这个名叫陆禹辰的人天生就享有能够随时划开桑亦柠的心脏，然后堂而皇之住进去的特权一样。
这份特权是我给他的吗？桑亦柠想。
是她自己将名为爱的刀柄送到陆禹辰手上……
以至让他产生了，她永远都温顺驯服地跟在他身边的错觉的吗？
陆禹辰依旧将那捧失约的血红色玫瑰举在她的面前。
桑亦柠失神了一瞬，下一刻，花束就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那些糜艳的花瓣沾染了污泥，从根茎上断开的花骨朵滚进了下水沟，再也不见天日。
就像是一颗已经发臭了的真心，得不到除了厌弃以外的一点东西。
桑亦柠再一次推开了他，目光平静：“你想把琴姐怎么样？”
“……亦柠，”陆禹辰的目光从地上的花束上抽离，看着她，似乎连声带都在颤抖：“我不会伤害她……”
他做了个手势，压制着琴姐的那群人立刻松开了。
琴姐揉着手腕似乎想要往这边过来，却被身前的一个个人拦住。
“我抓她也只是想问你在哪里而已，没想到你就在这里。”陆禹辰继续说着，他不再上前，任由桑亦柠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我没有想要对她做什么，相信我亦柠……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呵，”桑亦柠声音带着讽刺，“我也很难想到能有什么事会比从十楼跳下去痛苦呢。”
陆禹辰如她所愿地僵住了：“亦柠，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桑亦柠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她想听的话。
毫无预兆地，陆禹辰看着她，一滴眼泪滑下了脸颊。
桑亦柠挑眉，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
陆禹辰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倒是平静了很多，“你不是想重新回去唱歌吗？”
“我会帮你的，亦柠。”
“我可以给你别人都给不了的东西，无条件的。”他像是恢复了以往波澜不惊的样子，“只要还能看到你……”
“这可算不上‘无条件’。”桑亦柠打量着他，像是评估什么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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