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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第28章
这几年安生日子，来之不易。
阿霜本以为会和玉婆隐姓埋名生活在人界乡野一辈子，再也不踏足天界。
原来一切美好的都是短暂的。
阿霜必须做出取舍。
玉婆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往事多么不堪回首，自己终究还是要再次涉足到那些噩梦出现的天庭中去。
出行前夕。
阿霜来到桃花源村尾的一座石庙。
焚香缭绕，庄严肃穆。
她对着慈眉善目的神佛盈盈一拜，祈求保佑玉婆安然无恙，祈求自己不要遇到“他们”。
“怜悯众生的佛祖，也求您怜悯怜悯我！”阿霜磕头跪拜，心中虔诚。
她殷切地希望，只要上天保佑她此行顺利。
“阿霜一定日日来为佛祖上香供奉！”她重重地将头嗑在地上。
磕头沉闷的声响和石庙里浑厚苍劲的钟鸣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不息。
回到屋里。
玉婆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
目光慈爱地望着她，“是我连累你了，阿霜。”
“你是个命苦的姑娘，阿婆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就这样吧，不要再折腾了。”
阿霜眼眶泛红，上前抱住玉婆道：“是阿婆救了我，阿婆于我是无比重要的家人，怎么会是拖累！”
“会有办法的。”
“我们去天界治，总会好的。”
翌日，阿霜便在桃花源找到人打造了一副飞升的木车拉着玉婆，去往天界。
一路上，阿霜显得心事重重。
行程中稍有风吹草动，她便紧张不已，如惊弓之鸟。
玉婆宽慰她道：“既然已经上路，万般便随天注定吧。”
阿霜想，也是，既然已经启程，发生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的话，不如坦然接受。
如此想着，她也释然了。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天界。
玉婆的病要紧，进入南天门后阿霜就马不停蹄地寻找医仙院。
她每日乔装打扮后背着玉婆寻医仙问病，眉眼间染上疲色，却不曾言语过一句辛苦。
玉婆看在眼里，自责惭愧在心里。
天界的医仙行医治病也需要报酬，少则是几株灵草，多则是价值不菲的仙丹。
夜以继日，阿霜在桃花源为玉婆治病筹集的灵草已然用尽。
于是，她只能白日带着玉婆去医馆治病，夜里在天山四处寻觅灵草仙花。
好不辛苦！
这天，玉婆借口让阿霜出门给她取药。
她一个人在屋内拿起暗暗藏起来的诛仙剑，打算自裁。
玉婆深知阿霜对天庭有极深的渊源，在留下去会有危险，自己不想让阿霜为难。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长剑向自己胸膛刺去。
此时，阿霜及时赶了回来。
她跌跌撞撞地俯冲过来，抢走玉婆手里的诛仙剑。
跌落一地滚烫的药汤，草药的苦味四溢。
玉婆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开口道：“好孩子，阿婆不愿成为你的累赘。”
“你就让我去了吧。”
阿霜也是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她粗粝的手不愿意松开。
“没了阿婆，我也活不下去了。”
“阿婆不要丢下阿霜！”
“只要我们治好，就又可以回到桃花源了。”
“到时候我和阿婆……”
玉婆声似枯松道：“阿婆知道阿婆的病好不了，阿霜乖些。我们不要治了，阿婆想在桃花源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阿霜闻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毫无办法。
只得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阿婆。”
“阿霜都听阿婆的，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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