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聿川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单手插兜,迈步往门口走。
季程跟在他身后。
看着两人往外的背影,张婶得意地翘着嘴角,她这把助攻还可以吧?
啧啧!
……
两人走到吉普车边,姜聿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季程弯腰钻进车里,熟练地摸索着一边的安全带系好。
很快,姜聿川也坐进车里,缓缓发动引擎。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姜聿川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递到季程面前:“给你的。”
“什么?”季程诧异地接过盒子。
打开发现是一只银金配色的钢笔,笔身是银色,笔盖和笔尾的镀了一圈金,后世季程在网上见过有人收藏这款,是派克45系列的钢笔,在这个年代价值近百元,而且普通人还买不到。
好漂亮的钢笔,可无功不受禄,干嘛送她这么贵的东西?季程关上盒子,就想把东西还回去。
姜聿川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声音低沉:“送你的入职礼物。你刚上班,又是在宣传科,需要写的地方多,需要一只好钢笔。”
“收着。”
口吻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既然说了是入职礼物,季程也没矫情,大方地收下钢笔,转头笑眼弯弯地朝他道:“谢谢大哥,那今天我请你吃早饭。”
季程想着,虽然用的是单位发的饭票,可也叫请客不是。
……
车子停在文工团附近,两个人下车步行去食堂。
今天出门的早,食堂的人还不算很多。
季程让姜聿川坐下,然后自告奋勇地端着餐盘去窗口打早饭。
姜聿川刚坐下不一会儿,隔壁桌就来了两个女同志。
“咦,那不是姜队长吗?”
“怎么来文工团吃早饭了,该不会……”
说话的女同志冲身边另一个女同志挤了挤眼睛,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芳芳,姜队长是不是专门来偶遇你的呀?”
叫芳芳的女同志害羞地低头,双手抓住肩头的辫子,手指搅啊搅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今天又没有什么文艺汇演,姜队长肯定不是来看演出的,对了,你上次不是想约姜队长看电影嘛,结果姜队长正好被别人叫走,现在多好的机会啊,你抓紧啊,赶快去!”
芳芳倒是想去邀约,可抬眸飞快扫了眼姜聿川,肩宽背挺地坐在那儿,棱角分明的侧脸,薄唇微抿,哪哪儿都长得好看,就是神情太严肃太冷,让人不敢靠近。
女伴附在她耳边小声鼓励道:“怕啥啊,你可是咱们舞蹈团的台柱子,长得漂亮,身段又好,你没见你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底下那些男同志看得眼睛都直了,去吧去吧,姜队长再冷不还是个男人,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你都主动了,区区一个姜队长还不手到擒来!”
“哎呀,你别瞎说。”芳芳表情娇嗔地用手肘捅咕了一下同伴,一颗心蠢蠢欲动。
是啊,追求她的男同志不少,而且都是那些人主动,现在她反过来主动,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她吧?
芳芳心头勇气大增,挺起胸脯从座位上起身,往旁边桌走去。
“姜队长。”她夹着嗓子喊了声。
姜聿川转头,看到身边多了个女人,也不认识是谁,冷冷地道:“有事?”
芳芳面色微僵,心道他果然跟想象中一样不好接近,很快调整笑容道:“好巧啊姜队长,又见面了,上次的文艺汇演,最后一个压轴的独舞节目,是我跳的。”
“所以呢?”姜聿川板着一张脸,视线看都不看她,反而越过她,看向打饭窗口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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