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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第20章
季云峥坐在云霜喻的屋内，耳边还响着白玉莹的那些话。
“我是狠毒，我心狠手辣，那又如何？”
“季云峥，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那日我与一同落水，你可曾多看她一眼？”
“让她放血给我解毒时，你又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你没有！”
“是你季云峥，亲手拿着刀，一刀一刀捅在她心上！”
“云霜喻的剜心之痛，都是你逼着她受的！”
到最后，季云峥是落荒而逃发发离开了听雨阁。
他将白玉莹关在了听雨阁，命专人看管。
他要将她折磨致死……
季云峥在报复白玉莹。
他试图将云霜喻受过的，让白玉莹通通都受一遍。
可季云峥自己，却并没有因此而好受几分。
云霜喻的那些手稿，他每日都会看上一遍。
每多看一遍，心就会多痛一分。
季云峥环顾四周，看着冷清的屋子，眼眸逐渐开始泛红。
他唇瓣紧抿，几乎变成了一道坚硬的直线……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她说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是一场虚幻。
季云峥的指尖微微颤抖，恰好这时，一阵风吹来。
他手中的纸被吹进炭盆里，顷刻间便燃烧起来。
季云峥的心骤然紧缩，他下意识的将手伸进炭盆里，去捞那些手稿。
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眼中只有那些被烧了一半的纸张。
那是他眼下最珍视的东西……
那是云霜喻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了……
忍着火灼伤皮肉的痛，季云峥将这些手稿从火盆中拿了出来。
虽然季云峥动作迅速，可依然被烧掉了一半。
他垂眸看着手中已经残缺的纸，眼底透出一片苍白。
“霜喻……你连这些，也不肯留给我了么……”
“我已经后悔了。”
“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季云峥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让他难以呼吸……
日子一天天过去。
季云峥比从前更加沉默。
人前，他仍旧是那个冷静自持的丞相。
可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云霜喻的屋子里，不停的喝酒。
只有醉了，他才能入睡，才能梦到她。
可是渐渐地，连喝酒都开始不起作用。
云霜喻在他心中的样子开始变得模糊……
他只能盯着她的画像，将她的模样烙在心上。
直到这一日……
季云峥和寻常一样下了朝，坐着马车回府。
忽然听到路边的人声：“你们听说了吗，红雨镇开了个女子学堂！”
“听说了，听闻是个女子开的，所有女子都可以去学堂上学，不论家境不论年纪，还不收一文钱学费！”
“不收钱，当真有这种好事？”
季云峥沉寂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出声喊道：“停下！”
季云峥掀开帘子，继续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听着听着，他的手越攥越紧。
他倏然想起，三年前，云霜喻陪他读书，看着那些帮父母做活的孩子。
她曾说：“若有一日，我有钱了，我定要开一个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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