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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第5章
“当真？”季云峥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
“千真万确，恭喜大人！”
大夫笃定的声音再次落下，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云霜喻的心上。
灼热的心霎时间冷却下来，凝结成了冰。
云霜喻怔然的看向季云峥，他眼中盛着的喜悦是那么清晰。
她没哭，也没闹，就是脚步忽然有些踉跄，眼前一片恍惚。
季云峥又对大夫说了什么，云霜喻没有听清。
耳畔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来来回回都是季云峥那句‘当真？’。
她全身的血肉仿佛都被割裂一般。
颤抖着手扶上门框，云霜喻艰难的转身，一步一步似千斤重。
回到院子里，看着采荷给她提前备好的晚膳，云霜喻的心口泛起一阵酸楚。
她夹起菜往嘴里塞，却连味道都尝不出……
夜色渐深，季云峥来到了云霜喻的院子。
一进门，他便欲言又止。
“霜喻，今日之事……”
云霜喻的指甲掐入掌心，主动打断他的为难。
“今日人多喧闹，忘了恭喜大人。”
只是，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季云峥神色一僵，好看的眉紧紧皱起。
他伸出手，将云霜喻搂进怀中。
“霜喻……”
季云峥手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到云霜喻的身上。
可她的心，还是一样的冷。
她轻轻退开，垂下眼眸：“只是大人应该尽早给她一个名分，不然一个姑娘家传出去，到底有损名节。”
季云峥眼眸越发慌乱，一字一句道：“霜喻，我不会留下她的孩子，我说过，要娶的只有你。”
她低垂着眼睑，耳畔是季云峥听到大夫说白玉莹有喜时开心的声音。
从前他许下承诺时是真心的。
得知白玉莹有孕时的喜悦，也是真心的。
真心固然存在，她从不怀疑。
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云霜喻叹息一声，压下心脏泛起的疼痛：“孩子何辜？”
闻言，季云峥的眼眸暗了暗。
“你在怪我，是不是？”
见云霜喻不说话，季云峥的神色变了又变：“霜喻，我绝不负你。”
像是要极力证明什么，季云峥攥住云霜喻的手腕。
“既然你回来了，我这就去让他们准备，择日成亲。”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以至于云霜喻觉得被他攥住的那处，骨头都有些发痛。
看着季云峥认真的样子，云霜喻的心中不自觉的发涩。
他要娶她，却不是因为想娶她……
而是承诺与责任。
她宁愿季云峥如那些任务中的渣男，渣的彻彻底底。
其后几日，府中热热闹闹，似乎府中再没有白玉莹这个人。
但采荷却悄悄跟云霜喻说：“夫人，大人爱的只有您，他将白姑娘迁到听雨阁去了，那院子可偏了。”
说要娶她的第二日，季云峥便下令，全府所有人都唤她夫人，不许再唤姑娘。
丞相府花园河池边。
云霜喻正在喂鱼。
看着那些争抢鱼食的锦鲤，她有些出神。
她又何尝不是如这些鱼儿一般，被困在了一个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无法逃脱的牢笼。
就在这时，白玉莹背着一个包袱，神色慌张的从一条偏僻小道后走出。
两人迎面撞上。
云霜喻的心猛地一跳，白玉莹冲过来。
“云姑娘救我……”
云霜喻下意识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玉莹扯着她的衣服，两人一齐跌进了旁边的湖里。
云霜喻水性不好，却被白玉莹死死攥着。
无数水呛进口鼻，胸腔疼得几乎要爆炸。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前。
“玉莹！”
随着一声惊呼，季云峥纵身跳进湖中，却是朝白玉莹游去。
随即拉住她抱着上了岸。
他那样急切，连余光都不曾看向云霜喻。
冬日的湖水像是从她的心口灌了进去，冷得她全身都痛。
云霜喻眼睁睁看着，蓦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任由自己沉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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