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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第5章
空气在这一秒钟凝固。
局面发展到此，什么辩解都已经没用了。
程裕楠轻敛起眉：“你故意跟温瀚清说要走，然后在这里等我？”
穆彥宁没有回答。
因为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或许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可能有两个人取了相同的名字。
但所有巧合都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穆彥宁看着被他攥在手里的玩偶小熊，喉咙干涩发痛到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那样嘶哑。
“为什么骗我？”
程裕楠沉默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
穆彥宁不甘心，她迈着t?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他身前。
她向他伸出手，压在舌尖的那声“阿西”正要出口。
程裕楠却往后退了一步。
他站在大门投下的阴影里，终于淡凉出声：“我不是你爱的那个程裕楠。”
穆彥宁神情一瞬空白。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两个身份，两个人生。
和她相爱的程裕楠“死”在二十五岁。
现在面前的这个程裕楠从二十五岁开始“活”。
他是家世深厚的程家独子程裕楠，却不是她的阿西。
时隔五年，穆彥宁再次感觉到当初程裕楠死去时那种心脏撕裂的痛。
她赤红着眼，想要镇定的好好把一切说清楚。
可话出口的那刻，还是变成了声声诘问：“那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还留着这把钥匙？上次在酒店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故意装认错人亲我又是为什么？！”
程裕楠只是站在那冷冷开口：“重要吗？”
一句话，点燃了穆彥宁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彻底崩溃。
“所以你其实根本没什么为难，对吗？”
“我昨晚还在给你找理由，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身不由己！其实你只是厌烦了我，却又怕我纠缠，所以才在五年前假死，一走了之！”
“程裕楠，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为什么非要用假死来让我痛苦？”
“五年了……我痛苦了五年啊，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穆彥宁！”程裕楠喝停她的话。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只说出一句：“离开北京是正确的选择。”
“一路顺风。”
然后转身离开。
顷刻间，他的背影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穆彥宁再也支撑不住。
她无力地瘫坐在了玄关的地板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温瀚清赶到出租屋时，客厅里一片狼藉。
所有打包好的纸箱都被拆开，照片、衣服、各种装饰摆件散落满地，碎的碎，皱的皱。
而穆彥宁坐在中间紧紧抱着自己，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
“彥宁！”温瀚清心下微惊，走上前去握她的肩膀。
穆彥宁抬起头，看向他的双眼空洞无光：“你怎么来了？”
温瀚清犹豫了瞬，还是如实相告：“程裕楠让我来看看你。”
“程裕楠？”这个名字让穆彥宁身体轻颤了下。
她迟钝地反应了几秒，心底的一个猜想渐渐成形：“你……早就知道？”
温瀚清愧疚地避开她的目光：“抱歉。”
穆彥宁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温瀚清一字一句说的缓慢，“你离开后，我去找他证实过。”
“这样啊。”穆彥宁喃喃着，越发觉得自己蠢。
温瀚清看一眼就了然的真相，她却要反复求证，末了连自己最后的体面都赔了进去。
穆彥宁视线落在地上被自己撕成两半的合照上。
过去五年，程裕楠留给她的这些回忆，是她孤寂深夜里唯一慰藉。
如今再看，却变成一把捅穿心脏的刀。
崩溃的情绪去而复返。
穆彥宁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才勉强平和的问出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瀚清面露不忍，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他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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