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明然的生活逐渐回归平静,因为没有户口,高明然基本不外出,除了偶然去超市买买菜。
我们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恋期,高明然更是像个小孩子,天天给我发信息。
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做梦,直到一个电话的到来。
那是婆婆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语气很低沉:“可心,我知道高明然去世后,咱俩可以说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我真找不到别的人帮我。”
“妈,无论高明然在不在世上,你永远都是我妈妈。”听到婆婆的话,我心如刀绞。
“你能不能陪妈去一个地方,就现在。”
她说的神神秘秘,我也没多想,和领导告假之后就去接婆婆。
多日未见,婆婆的变化让我心惊。
原本她是一个保养得体的女人,和高明然站在一起就像是姐俩。
可因为儿子的离世,这个老人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死气,头发几乎全白,眼神连一点鲜活气都没有。
“你要去哪里?”我边开车边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婆婆没打算开口。
车子驶进城中村,这里是城市的例外,外面是高楼大厦,但是这里却像个贫民窟。
七拐八拐,车子停在了巷子口,婆婆走下来,脚步有些虚浮。
我扶着她,叫开了一户门。
开门的是一个胖女人,少说也得有五十岁,声音震天,一听就不好惹。
“你们找谁?”她很戒备。
“我们来找王亮,请问他在家吗?”婆婆小心翼翼的问。
“王亮?那个小兔崽子谁知道跑那里去了,都大半年没回家。养不熟的白眼狼,爱死那死那。”女人脸上满是嫌弃,嘴里骂骂咧咧,没一句好听的话。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我们找他有急事。”婆婆不死心接着问。
“你们是他什么人,我不记得高亮说认识你们啊。”女人狐疑的看着我们,上下扫视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我上前从兜里掏出手机:“阿姨,我是高亮的同学,因为要开同学会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说着打开扫一扫,那女人挺上道,随机掏出手机,看我一出手就是五千块,笑的见牙不见眼,立刻把手机号给我。
“这小兔崽子早就联系不上,不知道去那鬼混了,打不通电话,这钱我可是不退的。”
电话给我们之后,女人就碰的一声把门关上,生怕我们要让她还钱。
婆婆呆呆的看着那个手机号,表情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没打这个手机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我还会和高明然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的就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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