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封哲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顾清源一惊,想要切换屏幕也来不及了。“在考虑搬家?”封哲拿过他的鼠标滑动了一下页面,是一条条让人眼花缭乱的租房信息,“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和你没有关系。”顾清源说。“说得也对。”封哲放开了鼠标,若无其事地走开。今天顾清源没有加班,按时下班的他却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在马路对面停了下来。是简天祺的车。简天祺把车停好,从马路另一边走了过来。“咦,你怎么也在这里?”对顾清源出现在这里,简天祺觉得很惊奇。“我……”顾清源刚要开口,身后就有人搭上了他的肩。“他现在在这里上班。”封哲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这么巧吗?”简天祺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妥,甚至因为这种巧合而惊喜,“以后有什么活动的话我们就可以叫上你了。”“上次说的那只猫怎么了?找到了没?”封哲问。“它自己又回来了。”简天祺说。……顾清源插不上话,见到他们两个熟络无隙的样子,顾清源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格格不入。末了,就在顾清源以为自己要被彻底遗忘在一边的时候,简天祺望向他说:“我们要去吃饭,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一起?”顾清源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应答。他无法拒接简天祺的邀约,但是他又不希望封哲也在。他只是想要和简天祺在一起而已。顾清源后退了一步想要从这里逃离,因为知道简天祺心有所属,所以就连请求的话他都说不出来。“小心!”封哲却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身后一辆自行车几乎擦着身过去了。顾清源往身后望了一眼,再回过视线,低头望向自己被拉住的手。呆愣不过两秒,顾清源用力地挣脱了封哲的手,这时他望向封哲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厌恶也有羞愤。这个时候,肚子却替顾清源说了多余的话。响声不大,但足够诉说饥饿了。“来吧,订的餐厅就在附近,我们一起过去,”简天祺几步过来,直接拉着顾清源往车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跟你说,那家餐厅的东西你绝对会说好吃的。”顾清源不可能挣脱简天祺的手,所以这下他是彻底无法拒绝了。顾清源就这样被拉着上了简天祺的车,直至到了简天祺所说的餐厅。这是一家经营葡萄牙菜的餐厅,名气不小,人气更是不小,如果不是简天祺早早订了位置,他们就是进去了也没有位置坐。等都坐下了,简天祺拿着菜谱看了一会儿,点了几个招牌菜之后又问:“你们想吃什么?”封哲接过菜单也点了一个,又把菜单递给顾清源。顾清源见是封哲递过来的,本不想接,碍于情面还是接了过来。“我就要这个。”顾清源也点了一个。等待上菜的空余时间里,简天祺和封哲也不避讳顾清源,两人聊闲暇的事聊得起劲,顾清源的视线只落在简天祺的身上,忽然就见他转过了视线问顾清源:“对了,你知道最近新上映的那部电影吗?就那部超高票房的喜剧……”顾清源没有关注什么电影的讯息,只能应和倾听。“一会儿我们要去看,你要不要去?”简天祺兴冲冲地提议道。顾清源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一会儿他们还要去看电影吗?可是为什么还要叫上他?“见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工作的压力吗?”简天祺又说,“我觉得看部喜剧心情应该会好一点。”不是因为工作。顾清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视线偷偷瞟向封哲,发现封哲这家伙竟然早就把视线移到不远处的小提琴师身上了,一副只是享受音乐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怎么样?要去放松一下吗?”简天祺又问。顾清源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个“嗯”字。“你们要的葡式酿蟹盖,请慢用。”在他应答的一刻,前菜正好端了上来。餐后,他们又一起去了附近的电影院,场次几乎爆满,幸好有人退了票才订到座。不过连坐的只有两个座位,还有一个单独的位置在另一排。简天祺先订了下来,但看着位置还是有点苦恼。“你们坐这两个位置吧,我去另一排坐。”封哲说。简天祺当即想去拉封哲的手,不过又忍住了没拉,虽然全都被顾清源看在眼里了。“就这样安排吧,”封哲从简天祺的手里接过了那个单独座位的票,“要吃点什么?爆米花?薯片?可乐?”“我也去,你一个人拎不过来。”简天祺连忙自告奋勇道。零食买了不少,配着喜剧和周围的笑声看,真的特别合衬。简天祺坐在顾清源的旁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电影笑个不停。顾清源也有些被感染了,忍不住笑了两声,却见简天祺忽然拿着薯片兴奋地转过头跟他说:“我上次跟你说网上剧透的这个情节特别搞笑……”顾清源没有反应过来,但简天祺在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了,他止住了刚才的笑声,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忘了,我还以为是阿哲在旁边。”接下来电影还是继续看,简天祺依然因为电影的情节笑个不停,顾清源却笑不出来了。归根结底,在简天祺的心目中,他始终都无法和封哲相比。随着人流从电影院出来,可以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而封家的车也来接封哲了。“你要怎么回去?坐我的车?”封哲问顾清源。“不需要。”顾清源说。“离我家近一点,就坐我的车吧。”简天祺说。“不用了,”顾清源说,语气和刚刚截然不同,虽然是拒绝但声音并不重,“我坐出租回去。”“反正顺路,不用打出租这么麻烦了。”简天祺说。顾清源拗不过,最后还是坐上了简天祺的车。简天祺的话有点多,而顾清源一路无话,所以简天祺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车在顾清源的家楼下停了下来,顾清源就下了车。“今天我是不是有哪里令你不开心了?”在顾清源要走入楼道的时候,简天祺忽然问道。“没有。”顾清源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清秀的面容配上这样的笑容,在月光下分外好看。简天祺愣了一下,他看着顾清源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顾清源一样。就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没再等简天祺说点什么,顾清源转过了头去,走进了楼道。他的笑意在被楼道中的阴影覆去的一刻开始消去,一步一步,越往里走,他的脸色就越冷。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简天祺的视野里,原本在他眼里的些许光亮都不见了,只剩下沉黯一片,脸上的表情如同冰封。那表情,就和封哲临死前见到的顾清源一样。这段时间封哲都挺晚回家,而今天暂时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的封哲按时回到了家。刚回到家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封晴,正目光有些游移地站在封哲的门口。“哥,有些事我想跟你请教一下。”封晴说。封哲让封晴进来坐下,然后关上了门。“有什么事要请教?”封哲问。如果是学业上的事情,封晴有专门的家教,应该不用来问他。“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封晴犹犹豫豫地,还是问了出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封哲好奇。“你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嘛,我以为你一定会懂的。”封晴十分肯定地看着封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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