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愧疚和动容促使幸池想要做点什么,但他实在不太会哄人,以前多是别人哄他。
他迟缓地抬手搭上程亦珩的肩膀,试图补救:“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用道歉,我没怪你,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对。”
他索性不辩解,顺着程亦珩之前的话道:“我没有不好好看你打球,我一直在认真看,刚才那一小会儿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
他义正言辞:“要是再有下次,有人靠近我,就让他走开,有什么等我看完你打球再说。”
程亦珩看起来比他更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我该跟你道歉才对,抱歉,我误会了,而且就算你不看也没事,我打得本来也不是很好……”
“不,你打得非常好。”幸池语气坚决,“我看现场就没有比你打好的了,后面那点只是一点非常非常细小的失误,瑕不掩瑜,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程亦珩摇头:“不,失误更能说明问题,而且本来能打好的,是我……”
“你打好了。”幸池语气坚决。
程亦珩:“我……”
幸池眉毛一竖:“闭嘴。”
程亦珩闭嘴了。
气氛安静几秒,程亦珩以拳抵唇,失笑,笑容斯文清俊。
幸池看他终于笑了,忍不住悄悄松口气,正要说话时,见程亦珩把手放下,转眸带着笑音道:“你好凶。”
他的声音清润,如玉珠滚落,能听出里面调侃的意味。
幸池知道他在开玩笑,无所谓地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知道我凶就不要随便招惹我。”幸池勾了下怀里的腕表,将腕表和外套一起放到程亦珩身上。
程亦珩接过,听他又道:“还有出了事不要老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你要知道你很好就是了,只要不是特别确切你错了,你就没错。”
程亦珩看到怀里的外套,想起下场前幸池闻他外套的动作,他自己拿起来闻了一下,没闻出什么,又放了回去,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戴腕表。
幸池半天没等到回应,转眸见程亦珩闻他自己外套的动作。
他全然忘记自己方才做了和程亦珩同样的动作,只当程亦珩怕衣服上沾上自己的味道,便道:“放心吧,我身上没味儿。”
程亦珩戴手表的动作微顿,知道他看见了自己方才的动作,要不是知道幸池的性格,他还以为幸池在嘲讽或试探自己。
他知道幸池的话就表面意思,没有什么深层含义,无需过多理解,因此他平静颔首:“我知道。”
说完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随意:“有也没事,我又不嫌弃你。”
“我要嫌弃你就不会让你帮我拿衣服了,也不会跟你做朋友了,而且你身上能有什么味儿?”
他忽然探过脑袋在幸池脖子边嗅了一下,嗅完侧身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扣手表:“只有香味儿。”
淡淡的呼吸在幸池颈边拂过,幸池身体下意识一颤,等他反应过来,程亦珩已经退了回去。
“……”
幸池:“?嗯?”
没给幸池多想的时间,程亦珩接着道:“听你的,我以后不老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要相信自己很好。”
话题转得并不生硬,幸池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方才的事情来不及想已经回到上一个话题,他欣慰点头:“这样才对。”
点完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抬眸看向程亦珩的脸。
程亦珩将手表戴好,望着他点头,语气和表情都很自然:“要回去吗?不看了我们就回去。”
幸池彻底想不起来了,他皱了下眉,复松开:“好。”
往台阶下走的时候想,记不起来说明不重要,不想了。
-
再过两个周,幸池膝盖基本康复,支具取下,活动自如。
这日他跟程亦珩走在大学校园,提及后天放假的事情。
后天放的是国庆假,幸池提出放假的时候请程亦珩吃饭:“算是庆祝我腿好了,也当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正好我们俩还没怎么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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