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仔仔细细地瞧着我,眯起眼睛微微勾唇,说,木槿啊,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我笑,殿下折煞小民,谁会喜爱一颗棋子呢。他也笑,是了,真心是如此廉价,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需要的。我严肃道,殿下,你错了,我与你是不同的。谁会明目张胆地指出一个当权者错了呢?大概我是头一个。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忍冬,你看,离了你,我好像比以前更有勇气了呢。隔夜我于梦中苏醒,却发现已经身在一辆马车之中。掀开车帘,我看着后方渐远的城门,心想,殿下或许,是个好人吧。我向赶车的车夫要了些酒,那酒辛辣,不好喝。我却灌了一口又一口,忽然笑,忽然落泪。你说你酒品不好,木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每每喝醉,总要抱着我发一通牢骚。烛火惺忪,却可与你漫聊彻夜。不知不觉随你开怀大笑,随你苦恼烦忧。许久不写书信,握笔的姿势竟然都有些生疏了。一封家信竟至两个时辰才写好。也莫怪我字丑,大夫写多了方子,写出来的字大多都是像这样鬼画符似的。不过你若识不得也没有关系,回来我可以念给你听。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许多那个地方新鲜的钗环图样。自南风知我意南风知我意文杳杳云瑟前言:她对他是久处生情,却不知他早已对她一见倾心。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倘若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你能否成为,我黯淡生命里唯一的星光?【壹】这一天是个极晴朗的日子。南芜转到园中晒了会太阳,待全身的筋骨舒朗了些,才缓缓踱去清净斋。门口等着的丫头笑迎上来:“姑娘,云先生道今日天气晴好,便主张在院中设了书案教习。小蝶顾虑姑娘身子,自取了件披风来。”说着,将手中一件素白云锦披风抖擞展开,披在南芜身上。南芜的手指在颈前系着带子,微微偏头问小蝶:“先生候了许久么?”“并不曾。”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南芜扬脸,正看见声音的主人立在门槛上,面容雅致,一身清隽的长衫。“先生。”南芜有礼地唤了声,云简颔首,她便迈步跟着他往书斋内去了。果然见到院子里摆着长几矮凳,紧挨一片修翠的竹林,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斑驳洒于长几上搁置的洁白卷面。南芜坐下,蝶儿规矩地退守一旁。“上次的文章,可都记清了?”“是。”“你将内容与所得感悟默写一遍,算作温习。”南芜低眉,握起笔。云简看她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赏心悦目之余,感叹这姑娘不知比学堂里他教的那些小子长进多少。他点头道:“不错。”忽闻风声吹动竹林飒飒,语气便含了轻松笑意:“今日这一课我们便来讲诗经,《卫风·淇奥》。”说讲就讲,他缓缓踱步,将那四言古诗低声诵来,一时间叫人恍如清风拂面,明月朗照。“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他诵了一段,发现南芜拈着书页,慢吞吞地诵读一遍,轻轻锁眉,一派苦恼的模样,不觉莞尔。却听南芜“唔”了一声:“君子。”南芜弯弯眼,好像是笑了一笑,却因她不常笑,唇角勾动的弧度极浅,仿佛她生一般寡淡易逝,更显眉目薄凉。支着下巴,她状若懵懂地问:“君子,是指先生这样的人么?”先生愣了一下,凝视她,突地移开目光,长睫微垂,半晌,抿唇一笑。南芜无法形容那样的笑。清丽,优雅,醇美。却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着边际的苦涩。嗯,有点像先生上次带来的西洋的甜点。tiraisu。她低下头,舔了舔唇。【贰】先生走后,南芜也回了房,一个人拿着本书,卧在摇椅上发呆。小蝶匆匆踏进屋里,叫道:“姑娘,太太回了,方才遣人来请姑娘,说是有事要跟姑娘商量。”“商量?”南芜摇了摇头,“她什么时候要与我商量了,什么事,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谈何商量。”比如让先生来南家教书。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怕上火,就喝我【CP完结】 草莓甜霜 药皇大人:夫人逃丢了 肌肤缺帧 逆来顺受 她的薄荷味少年 一枕一席一个你 少爷他总是爱演戏【CP完结】 和前夫在恋爱综艺里狭路相逢 温存 爷本娇花 惯性温柔 药师娘子超凶的 离婚当天,总裁前夫孕吐了 相知相惜相爱相伴25年 一出场就无敌的主角 喜闻乐见【CP完结】 斯年锦书【CP完结】 一朝之宦 恋爱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