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晦怔怔地看着程夫人,眼底是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母亲……你糊涂啊!”
他扔下这句话就想关门,却被跟在众人后面匆匆赶来的琼琚拽住了衣袖。
“大少爷,奴婢等得您好苦!”
琼琚哭得双眼红肿,扑通一声跪在了程晦脚边。
程晦嫌恶地一甩袖子:“滚开!”
琼琚被推了个仰倒,额头磕在石缝上,划开一道捺长的口子。
她仓皇地四周张望着,直到越星泽透过人群给了她一个眼神。
琼琚定了定神,又鼓起勇气扑到了程晦脚边。
“两月前您醉酒后,曾意外同奴婢云雨一晚,后来奴婢碰巧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说到这儿,琼琚气得涨红了脸。
“奴婢一直心心念念等着您归府,可夫人不仅逼我打了胎,还要我瞒下此事做三少爷的通房!”
程晦原本对这个扑在他脚边的侍女没有任何印象。
但听到她怀了孩子,却被程夫人强逼着打了胎后,顿时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质问:“你说得可是真的!”
琼琚忙不迭点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程晦怒目而视:“母亲可还有何要辩解?”
“大郎,你听我解释!”
程夫人慌乱地去拉程晦的袖子。
程晦冷笑一声。
“我不听!你明知我已近而立之年,膝下空虚,还让侍女偷摸打了我的孩子,转去做三弟的通房。隔了层肚皮果然就是生分!”
程夫
人被骂得面色灰败,讪讪道:“琼琚毕竟是三郎的侍女,我也是怕你们兄弟因为女色起争端。”
“母亲好算计。”
程朔上前,直视着程夫人的双眼。
“您不喜我生来体弱,克死了四郎,从不肯对我和其他兄弟一视同仁。若我和大哥真撕打起来,得利的岂不正是最受您宠爱的二哥?”
程夫人垂涕不止,却半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还有本该在刑部大牢里的大哥你——”
程朔抬眼,原本柔和的轮廓此刻也因周身暴涨的气势而多了三分锋利。
“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梧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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