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地上铺上了厚厚的松叶,酒菜就摆在上面,府里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坐在垫子上。
吃菜,喝酒聊天,好不欢乐。
今年的除夕夜比去年更热闹几分。
小土豆端着苏茉特意给他做的摔不坏的小竹杯,这里喝一口,那里喝一杯。
肚子都被西瓜汁灌满了。
苏茉把他拉过来坐到座位上,揉着他的小肚子,给他盛了一碗温热的汤,喂下去。
就不许他再喝西瓜汁了。
小土豆的西瓜汁是温热的,但喝太多了夜里得尿床的。
苏茉吃饱了,就坐在原地跟梅花说话,时不时夹块小酥肉,或者拈块薯片慢慢嚼着。
格外的放松。
不远处,常白夹了一筷子菜小心地放到郭敏心的碗里,苏茉见了。
笑道:“我们府里该办喜事了。”
陈云放下筷子笑道:“我们两家商量了下,决定让心儿和常白就在京城成亲。”
苏茉问道:“日子可选定了?”
陈云回道:“看了两个日子,一个在正月十八,一个在五月二十一。
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定。”
苏茉看向常白和郭敏心,郭敏心羞得把头埋在胸口,常白倒是坦然。
他拉着郭敏心起身,拱手道:“姑娘,我们定正月十八。”
苏茉噗嗤笑道:“你倒是心急,人姑娘可是同意了。”
常白回道:“她同意的。”
转头问郭敏心道:“心儿,你得告诉姑娘你是同意的。”
郭敏心低着头,伸出两个手指头掐上常白的手心的肉,使劲拧了几下。
当着这么多人,让她怎么好意思说。
苏茉看着古人这忸怩,羞涩的模样决定挺有趣,突然起了恶趣味,“郭敏心,你可愿意正月十八嫁给常白,你要不愿意,我做主帮你退了这亲事。”
郭敏心一听,心下一急,忙不失道:“我愿意。”
情急之下的声音有点大,厅里一下安静了,都看向郭敏心这边。
郭敏心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羞得脸都烧红了。
苏茉点到为止,再继续下去人非得哭不可。
“既然两情相悦,你便从府里出嫁,我会给你备一份嫁妆。
成婚后,你们一家人就独住一个院子,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郭浩,陈云,常白,郭敏心,还有郭敏凌,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跪在地上给苏茉磕头,“谢姑娘。”
苏茉叫他们起来,笑道:“你们现在磕头可没有红包,明日才有。”
这话一出口,底下顿时笑开了,气氛又活跃轻松了。
郭浩父子和常白被拉去喝酒了。
陈云母女陪着梅花,苏茉说话。
苏小武不到喝酒的年纪,就和小土豆在一旁偷喝西瓜汁。
苏茉也只当没瞧见。
苏小文已经十四岁了,能喝上几杯,跟常白他们热闹了一会儿,就坐回座位上,安静地吃炸品小吃。
苏茉把装着小酥肉的小筲箕放到他面前,“吃点这个,这个也好吃。”
苏小文一手揽着宽大的衣袖,一手拈了一根小酥肉放在嘴里,香香脆脆的。
苏茉噙着笑,看着满堂的欢乐,不禁想起去年除夕夜的惊险。
“阿娘,孙阿婆孙子满周岁了吧。”
梅花也记起去年就是除夕夜苏茉出门给孙阿婆的大儿媳妇接的生。
“正好一岁了,我们出来时孙阿婆知道你过年回不去,托我带了礼给你。
我走的时候也准备好了礼,你小舅母一早就会送去的。”
“还是阿娘想得周到。”
正说着话呢,暗一从外面冲了进来,吓了厅里人一跳。
“姑娘,逍遥王请你进宫一趟。”
暗一语气有些急切,额头还起了一层汗,是一路赶来的。
苏茉放下袖中的短弩,先跟梅花说道,“阿娘,今晚把小土豆带到你房里睡。”
随后吩咐郭浩,“郭叔,后半夜安排人守好府中各门,可以轮换替班,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放任何人进府,有事请人留下帖子。”
梅花和郭浩都应下,苏茉跟着暗一出门,边走边问:“宫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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