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十分奇妙且美妙的演戏体验。陈岱川听印西这么评价,就去看李从一。李从一挺嘚瑟,问印西:“我厉害吧?又年轻又有演技,离全面碾压某个年纪越来越大的影帝也不远了。”陈岱川哭笑不得。印西嘴角抽搐,不想干涉他们之间的情趣,说正题:“明晚要拍条情绪激烈的戏,就是秋来反对顾雁声杀牧民,顾雁声打了秋来一巴掌。我想要求真打,你们有意见吗?”陈岱川作为打的那一方,当然没有意见。李从一才刚夸过自己,也不好意思有意见:“真打,真打!不真打,不带劲。”顾雁声沉着脸,不悦地看着秋来:“你在质疑我的命令?”秋来眼神悲哀、失望,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坚定:“顾大哥,你能否告诉我,我们上阵杀敌、死而后已,是为了什么?”“为了国家的歌舞升平,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们不是百姓吗?”秋来指着远处一顶顶帐篷。顾雁声面不改色:“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救过我们。就在我们被我们拼死保护的朝堂中人陷害进沙漠深处的时候,是他们对我们施以援手,给我们食物和清水,我不能看着你因为一些无端的猜疑就杀了无辜的牧民!”顾雁声摇摇头,讽刺说道:“战争之中,只有对立者,没有无辜者。”秋来比他更感到讽刺:“我们为了保护一些人,而杀死另外一些人,然后冠以对立的名义,好让我们显得不那么残忍?”顾雁声说:“你让我很失望,你居然认为我们在粉饰残忍?从来没有。我们为了守护河山,可以做任何事,那些事都可以称为牺牲。当绝大部分百姓都因此而活着,你就不能评判它们的好坏,轻易地断定残忍或者仁慈。”“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百姓,让我们来送死!我们的敌人却救了我们!”秋来一字一句,悲愤地喊:“我不想再管什么大义,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你要叛变?”顾雁声愠怒。“我只是遵从我的本心。”秋来转身要走向牧民的帐篷。“你的本心就是背弃你的国家吗?”顾雁声狠狠地给了倔强的秋来一巴掌。李从一终于能亲身体会到,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宽厚、打起脸来一定很疼的昔日猜测。印西让李从一咬了小包血袋在嘴里,等陈岱川打下来,就立即咬破。结果根本没机会给李从一自己咬,力道很足的一巴掌下来,牙齿就直接挤碎了血袋,血流得那叫一个生动自然。因为要取李从一的特写,也要取一次陈岱川的特写,最后还来了遍中远景的镜头,这一条拍了三次,李从一也被打了三次,左脸颊都有点发麻了。也幸好演员都靠谱,没ng来上好几遍。好不容易都拍完了今日份的夜戏,已经半夜三点,离天亮也不远了。李从一又累又困,脸颊还有点不舒服,赶紧去找化妆师,卸头套和服饰,去房车内的浴室洗好澡,想赶紧钻进帐篷里睡觉,养养精神。陈岱川看李从一行走匆匆但又目的明确,就知道他压根没把被打脸放在心上,又没带个助理,一点都不知道体贴自己。陈岱川只好去随行的医务组那拿了一管消肿止疼的药膏,拉开了李从一的帐篷。李从一正要睡觉,抬头一看,顿时没好气:“又来查寝?”陈岱川晃了晃手上的药膏:“你的脸得涂点药,要不然明天要肿。”实际上,现在李从一左脸上的掌印已经有些明显地浮现了,微微发青,外人看来还有点触目惊心。其实陈岱川已经控制了力道,但毕竟要展现顾雁声的愤怒,再怎么克制,也不可能轻轻地碰一下就算。更何况还打了好几次。李从一摸脸,还真有点疼,瞪了眼陈岱川:“还不是因为你。”“所以我来了。”陈岱川走了进来,拧好药盖,说:“你别动,我给你上点药。”李从一不满地哼哼,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没动。陈岱川半跪在李从一身边,才能和坐着的李从一平行。陈岱川先是挤了点药膏在食指指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涂抹那些手指印痕,动作很轻柔,李从一只能感觉到一丝药膏的凉意,没被碰疼。陈岱川缓缓地抹匀药膏,忽然说道:“我很抱歉。”李从一知道他说的不是打脸,这都是演戏,免不了。他说的还是前段时间他当众责骂李从一的事,终于忍不住来道歉了。李从一在心里得意地哼哼几声。“我原谅你了。”李从一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很大方地说。陈岱川失笑,觉得自己太较真了。李从一明明这么好哄,他怎么就拖了那么久才道歉呢。不知道李从一暗暗地气了多久。陈岱川的指腹轻轻滑过李从一的脸颊,药膏已经抹尽,但他还是多流连了一会儿,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滴滴谨慎地爬到他的手上,然后仿佛找到了可供放肆的地方,疯了般在他身体里上蹿下跳。陈岱川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食指试探地逡巡到李从一的下颌角,将其他手指也都一一搭了上去。好像是托起了李从一的脸颊,让他自下而上地看着自己,姿势暧昧。然后陈岱川收到了李从一满是戒备、惊恐、怀疑的古怪目光。陈岱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将药膏拧好丢给他:“记得明早也涂一次。”陈岱川淡定地走出帐篷,转身面对黑夜的一刹那,神色瞬间就懊恼起来。帐篷里的李从一怔了许久,随后在心里无声地嗷了一嗓子,满脸通红地扑倒在被子上。刚刚陈岱川是什么意思?无意?暗示?还是……性骚扰?吉兆要不是脸上还擦着药膏,李从一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其实想想,他也能理解陈岱川。李从一也不是才混娱乐圈的新人了,他知道很多剧组经常会上演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男主角和女主角、男主角和男二号、女主角和导演等等,可以无条件任意组队本垒打。毕竟身在剧组,就相当于在封闭环境好几个月,日夜相对,要是还演点感情戏,那是极容易擦枪走火,来点露水情缘的,谁也不会当真,就当找个乐子。陈岱川呢,三十多岁的孤寡男人,有需求有冲动很正常。而他自己,二十来岁,正是年轻力壮、风华绝代的好年纪,剧组里行走的荷尔蒙,想和他来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可理解归理解,作为一个有道德、有修养、有底线的优秀青年演员,李从一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不正当的男男关系。就算对方是太子殿下也不行!他至多……至多也只能接受正常交往。李从一纠结了一晚上,才想好了一套稳妥的说辞。要是陈岱川再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先义正词严地拒绝他,然后苦口婆心地劝导他。如果陈岱川还想不开,他就看在前世认识的份上,法外开恩地表示,他可以给陈岱川一个正大光明追求他的机会。至于他会不会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从一坐在帐篷里,在心里演练了一下步骤,有了底气后,才镇定地走出去。眼神飞快地从左瞄到右,很好,没看到陈岱川的人。一转身,李从一差点气倒。陈岱川就在不远处,和道具组的妹子们说说笑笑呢,还拍了拍其中一个妹子的肩膀。没有机会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时间回溯到李从一出帐篷的前十分钟。因为懊悔昨晚太过冲动,陈岱川起得很早,虽然此刻已经烈日当空了。而道具组因为要准备今天拍戏的道具,只会比演员醒得更早,那里一片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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