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心里好奇便上前去问道“小沙弥,你们在做什么?”
玄奘还未说话,旁边的僧人冷言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慎言,这是我们的玄奘法师”。
李承乾有些意外,佛教是有着严格制度的,身着素衣,未受戒的僧人称为沙弥,同样身着素衣,受了戒的称为是和尚,而法师是一种学位的象征,在有法师学位的前提下,精通经藏为经师,精通律藏为律师,精通论藏为论师,精通一藏者,着不镶边袈裟,精通二藏者,着镶银边袈裟,三藏皆通者着镶金边袈裟。
而小和尚头顶无疤,身着素衣,也难怪自己把他认成小沙弥,只是没想到,这玄奘小小年纪,便能成为通达佛法,有为人讲经资格的法师。
玄奘方才正在超度亡灵,冷不防有人走到跟前与自己搭话。
玄奘抬头,看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言笑晏晏地走了过来,浑身气度,如金玉铸成一般高贵。
懵然间,玄奘突然就有些理解了为何有些僧人不甘清贫,入世赚取金银,等回过神来时,旁边的僧人话音刚落下。
玄奘不满地瞪了这位素日便有些急躁的师侄一眼,呵斥道“住口!是我忘了换袈裟,怎能怪罪这位施主?”。
接着,玄奘对着李承乾行了个佛礼,歉然道“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我这位师侄平素有些急躁,我代他向施主致歉”。
说罢,玄奘想起了方才李承乾的问题,又解释道“我们前几日来到这里,听说这里有枉死之人,便打算做场法事,超度他们,以免怨气过重,生成怨鬼。”
李承乾关心道“妖鬼多在夜间出没,天这么晚了,法师早些回去吧,以免碰到了妖鬼”。
佛家虽能超度亡灵,使其不变为恶鬼,但对上已经化为恶鬼的亡灵是丝毫没有招架之力的。
玄奘摇摇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军士道“多谢施主提醒,钦差大人派了军士前来保护我等安全,况且,晚一日超度,世间不知道会多出多少恶鬼,这些恶鬼又会害死多少人。”
李承乾见他坚持,便道“既然如此,我留下来帮你”,又对与他结伴而行的众人拱手一礼,温声道“诸位,我们就此告辞了,在下随这位法师超度亡灵,诸位可先行离去。”
没想到众儒士听他这么说,连忙道“我等如今在这城中也无事,愿随高明兄留下帮忙。”
只有几个年老的儒士实在是精神不济,又不好意思说要回去休息,李承乾看出了他们的为难,将他们劝了回去,并让他们宽心。
就这样,玄奘等僧人在一旁超度,李承乾与众儒士警惕地盯着周围,以防时不时冒出的鬼脸。
从戌时开始,周围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青、绿、黄级的饿死鬼,这些饿死鬼甫一出现,便吞吃了孕育它们的尸体,之后便扑向已经超度过的尸体。
随着饿死鬼吞吃的尸体越来越多,也实力不断变强。
此次旱灾,灾民的人数不计其数,虽有朝廷的救济,可道路两旁依旧堆满了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玄奘从几天前开始就带着僧人走街串巷地超度,可即便如此,也只超度了不到五分之一。
饿死鬼的数量之众,凭借杜如晦派来增援的军士,根本保护不了玄奘等人,即便加上跟随李承乾前来的儒士,也只是顾头不顾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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