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宫女机灵地来扶她的手,细声细语,生怕吵到这个人儿:“娘娘,您累了,奴婢带您回去睡会儿吧……”
好辛看着她。这个宫女名叫红仪,是整个鸣凤宫里职权最大的一个,自然也最会揣测人的心思。
她微微一笑:“我不累。”
从前她征战沙场,流连边境,露营扎寨,尚且没有说累,又怎会因为仅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就累呢?
她只是无奈罢了。
无奈、无聊、无趣、无兴致。
鸣凤宫金璧辉煌、琳琅满目,沈子昭为了不让她闷,还特意选了几个由红仪为头,配以什么绿茗、青翘、蓝珑的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小宫女给她解闷。
像是一只本该驰骋天际的雄鹰突然被关入了金丝笼,纵使拼命玩逗它,把所有食物都送到眼前,照顾得体体贴贴,可好辛仍然感觉压抑。
她拿开被红仪扶住的手,慢慢地走到殿门口,看着院里四处忙活的宫女太监们,因为鸣凤宫从前无人居住,这几日才刚开始打理,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栽花种草、搬玉雕石,一时间竟有些热闹。
正巧门口有一身量瘦小的太监正搬进来一把檀木椅,那椅子怕是与他一个人一般重,好辛几步上前,在满院宫女太监的瞪目结舌的注视下,接过了那个檀木椅。
她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确实有点重,不是这个小太监能拿动的。
谁知负重解除的小太监竟立马跪下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皇后娘娘!奴才错了!饶了奴才吧!”
好辛一愣:“我没有说你错了,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娘娘!快把椅子还给奴才吧!”那太监竟越哭越怕,全身抖成了糟糠一般,“让娘娘帮我干活,奴才就是有十条命也受不起啊!”
原来如此。
好辛眼神一黯。
她差点忘了,这里是皇宫,规矩甚多,或许她一个无心之举,分明只是想帮助这个人,却无故害他遭遇灾祸。
好辛把椅子递给他,看着他吃力地把椅子搬了进去。
好辛看那檀木椅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沈子昭书房的椅子。
书房的椅子,搬到鸣凤宫来做什么?
自从几日前沈子昭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封她为后之后,她基本就没有见过沈子昭,就一直自己待在鸣凤宫内,哪里也没去,听说沈子昭这几日要处理前阵子因为出宫而耽误的奏折,所以繁忙了些,一直没得空来看她,导致整个宫里都在揣测,对于这个刚被册封的新皇后,皇上不会这么快就腻了吧。
好辛没把那些话放在心里,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但她会理解沈子昭,这个人是皇上,一国之君,后宫三千、天下百姓,都是他要上心的人,原本就不能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这里。
好辛嘴里有些苦意,干巴巴地咂咂嘴,对身侧红仪问道:“那是不是皇上的椅子?”
红仪抿嘴偷笑一下,连忙道:“娘娘,正是呢,皇上说这几日要来这里陪您,但又忙着执政抽不开身,索性就把半个书房都搬来了呢!”
有些惊讶,又只当这个小丫头在哄自己,没放在心上,她还是该吃喝自己就吃喝自己的。独自食过晚饭后,她只着薄薄的寝衣靠在寝殿里的美人榻上,挑灯观读书信。
她根本没料到沈子昭会今夜前来。
沈子昭没等踏入鸣凤宫时,便事先与洪公公吩咐不许高声宣报,也不许宫中下人通禀,他无声地走入好辛的寝殿。屋内守在一旁打瞌睡的红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被他遣走,也没引起好辛的一点注意。
好辛丝毫没意识到有人来,更没意识到此刻只剩她与沈子昭两人共处一室,仍然安静地低头看手中的信。
那人一手拄着头,慵懒的灯光映照着她半边侧脸,光影下的姑娘脆弱安静的轮廓似是暖光织成的金线,竟丽得惊人。好辛向来觉得自己容貌一般,却是不爱打扮的缘故,入宫后由宫女梳头打扮后,整个人的气质竟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沈子昭的眼中看,无论是哪个角度,他的小丫头都是美得令人心悸。
一灯、一案、一屋、一美人。
一遮风避雨的港湾。
心里一动的同时,身体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双长臂轻搂上了好辛的腰肢,薄衫下的肌肤有热暖的温度,他压下自己急促的心音,把头靠在她脖颈后,嗅她身上甜腻的味道。
好辛浑身一僵,这才注意到屋内人有异,原本站在门口的红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感受到有热气掠在她后脖颈,一瞬间就有细密的敏感刺激全身,她急忙道:“沈子昭?”
“是我。”他声音沙哑低缓,整个人都虚弱得没什么力气,良久,又轻声道,“你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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