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么这想,以后,人们还是会这么想。那贺临究竟是怎么想得呢。对于这一封信,王疏月想拆开,又不敢拆开。她自认该尽的情意已经尽透,该做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再不是她能掌控,但毕竟,她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年轻皇子的一生毁在她眼前。无力感,即是疲倦。她握着那封信,喉咙和鼻子里都在发酸,竟不知什么时候,沉沉地合上了眼睛。暮春的夜柔情万种。风轻且暖。王疏月在梦中不断想起富察氏的那句话:但我敢赌,你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有你想要的清净。母亲从前也对她说过:女儿家若要清净,就一辈子都呆在卧云精舍。或者就算要嫁,也嫁一个富贵闲人。那时王授文曾白眉赤眼地训斥母亲,说天底下的人都希望自家的女儿觅得贵婿,从未见要女儿嫁一个闲人,家业能吃多久,一辈子就垮了。”母亲却说:“人眼一闭,谁还看得见后代子孙。”这话,最后真的映在王疏月的母亲自己的身上。她一走,再也没有人在意王疏月的人生了。这梦并不好。她也有意醒来,恍惚间又感觉有人在推她。一睁眼,见是张得通。他见王疏月睁眼,忙向一旁努嘴。王疏月抬起头。却皇帝就站在他面前,脚边落了一堆纸灰。像是刚刚才稍掉的,还冒着零星的星子。王疏月一惊,忙去寻富察氏给她的那封信,翻遍周身,却没有寻见。“去叫慎行司的人来。”他声音很冷,像在竭力抑着什么。张得通忙跪下道:“万岁爷,您开恩啊……”王疏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得通,又看了向面前的皇帝。他还穿着月白绫的寝衣,他目光阴寒。抬腿一脚蹬在张得通肩上:“滚出去!”张得通上了年纪,哪里经得起这一脚。何庆等人扶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不敢再求情,踉踉跄跄地出去了。皇帝朝王疏月走近几步。靴底将那一堆纸灰也踢散了。他走到王疏月面前,蹲下身来。“王疏月,你枉负了朕的信任。”“主子的信任,奴才从来不敢要。”他几乎都猜到了王疏月会抵上这样的一句话。她很聪明,她知道皇帝的信任有多么脆弱,若一直不得信任,反到好,可若一旦得到信任,又因某些蛛丝马迹而失去,那就会落到她如今的地步。“好,你不敢要,那朕不逼你。朕只有一句话,也只问你一次。你怎么答,朕就怎么处置你。”王疏月看着地上随着风四散飞去纸灰。“主子问吧。奴才怎么想,就怎么答主子。”“你肯为三溪亭的那个罪人死吗?”王疏月一怔,“主子,十一爷的信上写得什么?”“回答朕的问题。”王疏月却没有应他的话,只追问道:“他真的要逼我死吗?”她连礼数都不顾了。甚至伸手去抓皇帝的衣袖。他因疮疤的缘故,一直都穿的是强轻软的月白色绫子。王疏月的手像是比寻常的女人都还要冷上几分似的,一抓住他的袖口。那冰凉之感就渡给了皮肤。皇帝本想一把甩开她,可是看见她渐渐发红的眼睛,又不忍心。那封信上满是诛心之言。连皇帝自己都很难想象,十一会对一个女人写出那样的言辞。或许,他是将对自己的恨,全部发泄到了王疏月身上。皇帝想起先帝驾后蝶恋花(三)皇帝其实有些后悔烧掉这封信,也许该让她读,让她知道十一的疯状。让她明白她从前那样维护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他是这样的想的,但最后没有忍心做。说来他自己也不想承认,这算是他头一回笨拙地考虑起女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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