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骗你。
她还清楚地记得师尊说过的话。
但若他现在不是在骗她呢?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她却也还能记得在她所生活过的时代里,有一种疾病叫做——多重人格障碍。
她曾经所学并不是相关专业的,所以对这个病其实并不了解,只是因为这个病在小说界实在是太过出名,所以隐约知道患多重人格障碍的有一个原因便是——一个人若是受过强烈的刺激,也许便会分裂出多个人格。
阿珩在沧山魔窟时日日遭受折磨,他为了自我保护,分裂出一个暴戾嗜杀的人格来保护自己,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阿珩如今这样的反应,似乎还很是可能就是那种病。
但要如何确定阿珩真的便是这种病,而不是伪装欺骗呢?
凤鸢不知道。
“那你觉得你会在自己不记得的时候杀了它吗?”她想起方才阿珩回她的那句话很是奇怪,他回她的是在他不记得时,而不是昏睡过去时。
然后她就发现,她这一问之后,本就还蜷缩着的小白团子在一点点地缩成团,又看了她好几次,才迟疑着道:“......有可能会。”
有可能会?!
凤鸢更加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但凡凤珩换个回答,她都不会这样惊讶。
之前说没有杀獓方的是他,可现在说有可能杀了獓方的也是他。
可也是这个回答,稍稍打消了她对他的怀疑。
她问:“为什么说有可能会?”而不是直接说不会。
这次,小白团子又是好久都没开口,像是在迟疑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甚至都已经不怎么敢看凤鸢了,只偷偷地瞟着她,可在感觉到她始终在等着他开口时,他才捏紧了被褥,怯生生地挣扎着道:
“我好多次都会突然在自己根本没去过的地方醒过来,周围都是......别人都说是我杀了他们,可我没有杀他们呀,分明是他们想要打我的。”
凤珩迟疑的言语间,凤鸢并不难想象他醒来时身边都会是什么——尸体,也许还是不怎么好看的尸体,所以才会让他这样害怕。
所以竟然真的是多重人格障碍,他才会根本不记得另外一个人格所做的事吗?
“师尊,这一次是不是又是我杀了獓方啊?”凤珩不敢如往常一般触碰凤鸢,只越发捏紧了被褥给自己勇气,而后抬起头看向凤鸢。
小白团子满目都是愧疚与懊悔,眼尾都微微泛红了,两只捏着被褥的小手更是紧绷着,却又始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谨慎拘谨地向她求证。
凤鸢看得心里一酸,可又因着怕他在骗她,还是忍下了心疼,又继续仔细询问了他还记不记得他“杀”的人都有哪些人。
直到小白团子回忆到整个人完全缩成了一团,捏着被褥的手隐隐开始颤抖,她还是为了弄明白事实,又狠着心,逼着自己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之后才基本确定了阿珩“杀”过的人都是想对他动手的。
她把小白团子抱入怀里,这才发现他浑身竟然都是冰凉的,她渡了些灵息进他身体里,他整个身体才回暖了些。
她抚着他颤抖的背脊,轻声安慰他:“没事了,阿珩,都过去了,不要再害怕,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师父会一直保护你的,你只要高兴就好,师父会一直守着你的。”
若真是双重人格,天真的人格应该便是主人格,她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能让那个暴戾嗜杀的人格消失。
也许是经过了方才凤鸢的刻意冷落与质疑,本是已经开始黏她的小白团子此刻却没有回她任何话,只是没有挣扎地待在她怀里。
虽然是这样,凤鸢却并没有多少失望,因为经过方才的事情,阿珩还愿意让她亲近他,而没有如最开始她才救起他时一样排斥她,已算是不错了。
小白团子的两只小手都紧紧地攥着被褥,她便慢慢地握住他的手,耐心地、一点点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小白团子的手都握得僵硬了,即使是把被褥从他手里取开,可那两只手,任由她如何掰,都掰不直,最后耗费了好些时辰才暖得微微能够活动了。
想到自己把凤珩逼到这样的地步,凤鸢心里百般滋味交织。
而后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安抚凤珩,却丝毫没再问他关于獓方的事,若阿珩真是双重人格,那她现在逼问他另外一个人格的事,除了徒惹他害怕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等到怀里的小白团子基本平静下来了,她才又轻声问他:“阿珩可以告诉师父,方才在害怕什么吗?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去睡呢?”
虽然知道在这时候问起这个势必又会引起小白团子的抵触,可若她不问,那小白团子在她走之后又团到角落里去发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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