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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燕雏闻言，赶紧安排人在大门口藏着守株待兔。

卫臻回到桌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安和苑那边的场景。

要不是现在过去显得过于刻意，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顾光耀那个小白眼狼痛不欲生、钱氏一家子焦头烂额的样子。

顾长河从药房出去之后，一路琢磨着卫臻的反应，怎么都觉得她不像是发现了秘密要撕破脸的模样，最后反倒把自己想得有些迷糊，忍不住嘀咕了句，“多半是我们想多了。”

说着，摇摇头进了安和苑。

屋里顾光耀已经疼得没什么力气了，却还趴在钱氏怀中哭着，嚷嚷着要喝血，眼神不由自主落在楚明玉脸上，犹如一头饿极了的狼崽子，想要择人而噬。

楚明玉脸色惨白地坐在炕边上，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在哄他。

以前摸着这孩子的脑瓜壳，她觉得可爱又温馨。今日摸起来，却像个烫手的山芋。

但还不得不强撑着，演出一个慈母形象，强行挤出两串眼泪，跟着抽泣，“我可怜的耀儿啊，这可怎么办是好！若不是他爹爹的身份暴露不得，我这个做娘的......”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怕得要死，就连手都是抖的。

钱氏昨夜熬了一宿，这会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原本就有些烦躁，被顾光耀这么一哭闹，再看楚明玉这幅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出来，道，“你也少要老是一口一个暴露不得挂在嘴上！”

楚明玉一僵，脸色难看。

正巧这个时候，顾长河走了进来。

钱氏顾不上她，白了她一眼之后，便看向顾长河，黑着脸问道，“秀华堂那边怎么说的？她是不是在骗我？”

顾长河摇头，“不像。”

他把丫鬟送上来的茶喝了，坐下来又琢磨道，“昨天相爷的确进宫去了，而且午后传来消息，说锦千岁好像去了红袖阁找二皇子的麻烦。卫臻说他在气头上，不肯给丞相面子，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一大早的，她就去药房，琢磨着给耀儿配药了，也不像是真的不管了的样子，想来应该是的确没法子了，在生自己的气呢。”

“......”

钱氏一股憋闷卡在喉咙里，脸皱得跟个抹布似的，冷冷一哼道，“那现在要如何是好！”

顾长河听了有些担忧，看向楚明玉，道，“现在麻烦的，是另一个事儿。她说自己连着两次看到二哥与二皇子在一起，让我来求嫂嫂，让二哥出面去找二皇子求情救人。”

“二哥与你的事情，我们是心知肚明的，怕就怕她自己求上门。若你们答应了吧，二皇子那边未必说得上话。”

“若不答应吧，她必定要与嫂嫂你生了嫌隙，若再记恨上二哥，往后账房那边怕是有些难办。若账房被她收回去，可就是掐住了咱们的脖子。”

顾长河看着楚明玉，眼神复杂。

屋里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二哥，是顾长卿，而那嫂嫂，却不是卫臻，而是楚明玉。

楚明玉闻言指掐进掌心里，看向顾长河，“她当真这么说的？那二皇子那边，帮不帮得上忙你们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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