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唯有细微的虫声叫唤,偶尔风卷落叶簌簌作响。我想起诸葛亮临终前的最后嘱托,要将他葬在这定军山下,那时只是一心悲痛,不觉其他。如今看来,此处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用来藏他,也算物尽其用。这一日里,也不过寥寥数人走过他的身侧,偶有讲解带着团队来到墓前,语气轻松,指着不远处的松柏道:“这些松柏,都是在当年诸葛亮去世时种下的,至今已经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了……”我闻言,不由抬首望去。“当初种下时有54株,现存24株。”是啊。五十四株。一株一株,都是我与姜维种下的。近两千年了,还剩二十多株呢。一路走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我顺道去了剑阁,攀过最艰险的鸟道,下山时又见到了姜维的墓。北伐路上,姜维最后也长眠在了这里。一切的一切,在我见到两人的墓之后,再次感受到一股极致的苍凉。达到成都的时候,天气不似北方那样微寒,还带着一股闷闷的热。我终于再次来到这里。当我的腿迈出高铁站时,甚至还有些颤抖。是害怕吗?还是……激动。自上回出院以来,又隔了半年多,成都时常在夜里下雨,因此并不影响白天的行程。我在春熙路游走了一圈,最后站在ifs下凝视那株救过我命的银杏,此时它还绿油油的,还没有泛黄的意思。想起那日护士与我说的,一个小哥把我送进医院就离开了,到如今我也不知那人是谁,身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终于到了武侯祠前,也是此行最后的终点。这回我很老实的去了隔壁排队买票。队伍颇有些长,我心绪不宁的东张西望,等到前边的人拿了票找了零钱,轮到我了。刚掏出钱来,前边的人不小心从钱包里掉落出来一张东西。我见了,一边喊他:“诶,你东西掉了……”一边拾起一看,原来是他的身份证。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一扫,上面的“诸葛”与“兰溪”几个关键字却让我突然有些怔怔。“你……”我抬头向他看去,那人一米八多的个子,站在我身前,那样貌与神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这人,仿佛要比那时候的他,年轻上许多。“谢谢。”他很有礼貌的道着谢,一边伸手接过了他的证件。嗓音……还是那么有磁性。他的手触碰到我的手时,我全身的毛孔都仿佛要炸开。他走得很快,我傻傻站在原地,反应过来要去追赶时,售票员却在这时叫住我:“问了你好多遍了,到底要几张票?!快点,后边人还多着……”我扔下钱拿了票就冲出人群,四顾茫然,怎么也没有看到那个身影。我几乎挤在人堆里来来去去把武侯祠翻找了个遍,却再没有找到那个人。我一脸懊丧的站在祠中的武侯像前,看着这尊略憨憨的雕像,心想这可和真正的诸葛亮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我无奈的看着塑像,苦笑了几声,在心里道:“你到底在哪儿呢?我们不躲猫猫了行吗?”很快,新的学期开始。我收拾了行装重新回到校园。走之前,妈妈还是一贯絮絮叨叨的念着“也要26岁的人了,抓紧时间找个对象才是,别再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没正经了……”我:“嗯嗯哦哦嗯嗯。”这样的话我之前也常听,老妈也托人给我找过对象,但都被我插科打诨的带过去了,谁知我到了学校,我妈仍旧不依不饶,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给我,有几回甚至还打到我导师那去了,言说希望导师也帮我留意留意身边的优秀男生。导师倒是欣然同意,我却一脸黑线,难道不知道在我们这个阶段,不要说优秀了,正常的都难找好么……我们这种第三种秃头人群,向来都是互相瞧对方不爽的……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也日渐繁忙起来,偶尔我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入夜,凉爽惬意的秋风吹在身上,总让人记起一些零碎的回忆。季汉,山河,故人。我还是经常回忆他的样子,头戴玉冠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时候,白发苍髯到时候,五丈原月夜的时候。我知道我无法仅仅将他当成一个梦,他进驻到了我的身体里,或许再也不会离开。月底了,我妈忽然给我挂了一个电话祝我生日快乐,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八月廿三,都过去多久了?“在忙什么呢?”我妈日常问候。“忙着开题写论文。”我活动活动脖子,略疲惫回她。“听妈的,今天就放松放松。”我妈在电话那头说。“放松?去哪儿放松啊——像我这种独来独往惯了的,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待在宿舍。”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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