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孙权说了这席话,心中略略思忖,约摸出了他想试探我的心思,于是定了定心神,理清思路,回复他道,“吴王这句‘自保’问得十分好。”见他笑曰,我也笑曰,“敢问吴王灭蜀后,下一步打算,将之若何?”不等孙权回答,我继续道,“我季汉虽逢此大败,余力尚存,不敢说能全胜于东吴,但,季汉臣民将士向来上下一心,也十分愿意与东吴拼一个你死我活,季汉败了也就败了,而东吴必定损失惨重。吴王难道不曾听人言‘坐上观虎斗’‘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乎?”我过去听过“三角稳定性”的说法,运用到这大国外交上也一样,三国之所以鼎立对峙这么长时间,都是因为三者相互进攻却又相互牵制,一国之力永远无法一次吞并其它二国,只得徐徐图取,这其中关系也十分复杂。我见堂上有一只三足青铜大鼎,便顺手指了它道,“就想这鼎,若是失了其中任何一足,它还能安然自立么?吴王如此聪明,胸有韬略,不必使妾来提点。”“因此。”我顿了顿,最后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季汉不保,妾亦不保,若季汉与妾都不保,东吴又将何存焉?”说罢这些,我倒是觉得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想到诸葛亮还在前线,我若能为他争取些什么,也算不虚来这东吴一趟了。我直视着孙权,眼里只有真诚坦然。孙权也看着我,那九锡珠帘摇动,他起身,那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响。只见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我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有些难言的波云诡谲,难以探测。但,我能说的,也都说了。他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忽然笑了起来,我乍然一听,有些不知所谓,但还是强制自己淡定。孙权笑完,便道,“夫人今日之辩,倒是让孤想起了十数年前,在柴桑时,诸葛亮跨江与我求援,那时他一路风尘仆仆,到了殿上与我东吴群臣辩得不可开交。那时我只当他是个会说的谋士,竟也不想到他如今贵为一国丞相,连区区一个如夫人,也学得他当年那般的伶牙俐齿,好口才。”我一听是夸我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暗自吁了口气,道,“吴王腹有韬略,妾又能左右什么?左不过,这随口一说的,都说到了吴王所想的罢了。”“夫人这‘随口一说’,也算是救了蜀国。”孙权道。“妾哪里有这样大的能耐?只不过是吴王决心要救自己、救东吴罢了。”我仍努力维持淡淡的笑意,不能只让我觉得他深不可测,也得让他摸不透我的心意。其实,要是还不放我走,我就快词穷了……“吴王可还记得,当初吴王命我进宫时,曾答应过要许我一个条件?今日,就是兑现的最好时机。”我对孙权说道。孙权轻哼了一句,道,“那日是孤嘴快,竟冒失答应了你,如今再反口,也的确有失君王威仪。孤知道你要什么,你想回到蜀地,回到诸葛亮身边。没错吧。”我听他已然说出我心中所想,也不再避讳,说,“吴王既已知晓,那就请吴王即日兑现诺言。放我回去。”孙权此时却将话锋一转,问起诸葛瑾道,“子瑜是否也同意孤放她回去?”在一旁听我与孙权谈话许久都不曾言语的诸葛瑾此时终于说话了,只见他又行一礼,道,“扣留一位如夫人到底与两国邦交不利,不如就此送孔明一个顺水人情,也算兑现了主公之前之诺。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子瑜,你啊你。”孙权笑指诸葛瑾道,“你嘴上虽说一心为吴不曾偏私,心里还是记挂着你那弟弟的吧。”“微臣惶恐。”诸葛瑾再拜了一拜,郑重回道。“罢了。”孙权一拂袖,“便遂了你们的意。”我握紧的双手终于暗自放松了下来,只是刚刚才放松,孙权又来了句,“只是——”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夫人回去,也须为孤给诸葛亮带一句话。”大殿上悄然无声,只有那珠帘随着孙权的步伐不断碰击,随着这响声不断,孙权也终于再次开了口。“孤这‘吴王’当了数年,早已乏味,眼见着蜀汉、曹魏争相称帝,孤头上这九锡冕旒也总觉少了些。”听孙权说了这番话,才猛然知道他之前使人摸不清猜不透的诡谲,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夫人可回去帮孤问诸葛丞相一句,那十二冕旒,孤是戴得还是戴不得?”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到十点~熬夜更……有想法就更……还好是放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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